“菲萱,随爷爷进去吧。”贺熠的声音不复彼时的浑厚,沧桑中透着凄凉。
看着贺熠蹒跚的步子,贺菲萱狠噎了下喉咙,急走两步扶在贺熠身边。
贺熠的出现显然在顾恒意料之外,父王已经下葬,按道理,贺老王爷若想悼念亡父,该去西山墓祠才对。
此刻,已有管家将贺熠让到了正厅。
“侄臣顾恒叩见贺老王爷!”当顾恒走进正厅时,贺菲萱一眼便看到了顾恒长袍上象征世袭爵位的四爪金蟒绣样。
心,骤然寒凉,此种绣样绣法考究,最短也要半个月才能绣成,爷爷七七才过,而父亲已经将四爪金蟒穿在了身上,毋庸置疑,父亲必是在爷爷七七未过时便开始定制这种衣服!
父亲,若真如顾月汐所说,是你佯装不知任由奸人害死爷爷,你让我如何惦念父女之情!
“起来吧!老夫今日过来,只是想到你父王住的地方坐坐,不知方便与否?”贺熠脸上透着感伤,声音颇显无力。
“贺老王爷与亡父的桃园之义令顾恒羡慕不已,老王爷这边请,顾恒带您过去。”顾恒谦恭应声,转身时无意中瞄到了站在一侧的贺菲萱。
贺菲萱知道自己该上前施礼,最起码也该礼貌的唤一声尊长,但是面对昔日崇拜敬畏的父亲,贺菲萱却只冷冷的站在那里,竟连伪装都不愿意了。
“爷爷,菲萱想去看干娘,您跟顾伯父先去吧。”贺菲萱扯着贺熠的衣角,乞求开口。就在提及母亲的那一刻,贺菲萱分明看到顾恒唇角有那么一刻的僵硬。
“周管家,那你就带菲萱去后园祠堂吧……”顾恒转身瞄了眼候在一侧的管家周允,似有深意的开口。
“老奴遵命。”周允恭敬俯身时,贺菲萱已是迫不及待的迈出正厅。周允不敢怠慢,当即紧跟了出去。
绕过水榭,步上长廊,一片亭台楼阁后面,母亲的清音居在柳林的掩映下越发显得别致优雅,贺菲萱的脚步再不似彼时那般稳重,凌乱轻浮的上了拱桥。
“贺大小姐,王府祠堂在左面,老奴带您去。”见贺菲萱下了拱桥便朝左拐,周允当下急走两步赶上,谦卑的语气中透着隐隐的不安。
“周管家,菲萱虽不是府上的人,但来这敦亲王府也不是一两次了,祠堂在哪里菲萱当然知道,但干娘七七未过,身死魂未灭,菲萱想到清音居跟干娘说几句体己的话,不可以么?”眼见着周允那张褶皱如树皮的老脸几度变换颜色,贺菲萱心知这其中必有猫腻,索性绕开周允,径自走向清音居。
“贺大小姐,没有王爷的意思,您不可以……”待周允反应过来,登时小跑着追上贺菲萱。
“爷爷?您不是去顾爷爷的房间了吗?”贺菲萱陡然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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