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上纷乱嘈杂的戏份还未唱完。底下的人却已走远。明安宸萝转过身去,只看见永胥绝尘而去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自己面前。
桐色的桌面还摆着用芭蕉叶包裹起来的三色糕。同一桌面上,还搁着一个白色瓷盘,瓷盘上的三色糕有些凉了。
明安宸萝伸手拈过一块凉糕放入口中。戏台子上的锣鼓不知何时开始寂无,凄凄唢呐声从幕后传出来。这乐声越发衬得青衣的唱词有些凄凉。
只闻台上的青衣咿咿呀呀唱道:“地老天荒,情凤永配痴凰,愿与夫婿共拜相交,杯举案……”
明安宸萝起身往后台走去。她是这里的常客,很多时候,她都会亲自登台穿一水袖广长服,舞一曲青衣悬想,唱一段红尘离殇。
即使这些都不是她的故事,但她却仍想唱的轰轰烈烈。她来到后台时,班主狗腿的奉承道:“八姑娘,今日唱个什么曲啊。”
明安宸萝足下的步子顿了顿,纤细的身子似颤了颤。她说:“唱个《帝女花》吧。”
幕前锣鼓喧嚣。铜锣震天响。已走远的永胥只觉得自己的耳畔传来了明安宸萝的声音。他停步转身眺望身后那一座戏楼子。
隐隐约约间,是明安宸萝吊着嗓子一唱三叹道:“倚殿阴森奇树双,明珠万颗映花黄……”
永胥别过头来。他们一个是红尘世外修仙人,一个是名门氏族贵小姐。本就不该有什么缘分,如今凭空长出来的一段姻缘,也只不过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罢了。
他只在心里叹道:今生你我是无缘的,既然今生无缘了,就不要再寄予所谓来生了。人最重要的还是当下不是吗?
如是想着,他脚下的步子走的越来越快。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儿女私情于他而言真的太轻太轻了。
远在戏楼里戏台子上吊着嗓音唱曲的明安宸萝。心头没来由的一颤。她一甩水袖翩然回身,黯然道:“终究是有缘无分太凄凉,仙凡殊途,多思无忆。”
合曲的人面面相觑。因为戏本子里没有这一句词啊。
永胥回到明安府时,他几乎是冲进明安灏棕的书房的。彼时,明安灏棕正一手捏着竹卷,一双剑眉拢皱成一个川字。
听闻着永胥急躁的脚步声。他莫名的扬起头来望着他。永胥双手按在书案上,身子朝前倾到明安灏棕面前。激动道:“大公子,我想起了一个人也许我们应该查一查。”
明安灏棕双眸迸出一道清亮亮的光来,连声音都不禁提高了一个调调。他只激动道:“谁?”
“南宫煜。”
明安灏棕直起来的身子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忽的又往椅背上靠过去。他只无声的笑了笑,只以为永胥近来的压力有些大了,于是就出现了臆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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