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猪牛羊三牲备下了,就在那头的库房里头,您上账就是了。”陈姑跑来回虞知善话,瞧着虞知善脸色有些苍白,眼下似有乌青,像是昨夜未休息好的模样。
“我还没瞧过,怎能上账?”虞知善脸色不佳,心里却门儿清。
“那库房在咱们府上最北头,里头放了冰块的,冷得眉毛上都能结上霜,那些个牲畜死尸又丑陋……怕吓着三姑娘了……”陈姑笑着解释道。
“我还没有胆小如鼠成这样,五月,给我取大衣来,我去库房一一看过再上账。”虞知善放下手中把玩着的一个翡翠玉蝉,站起身顺手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
“哎,哎,那我去跟库房那头打个招呼,要她们在门口都等着。”陈姑满脸堆着笑,说道。
“不用,你哪里都不许去,就在我身后跟着。”虞知善瞧一眼陈姑,淡淡道。
“可……可那些小丫头都是些糙养的……我,我怕她们冲撞了三姑娘……”陈姑脸上的笑已然有些勉强了。
“都是我府上的丫鬟,糙与不糙,是我这个主子说了算的,还轮不到你一个管事媳妇指指点点。”虞知善柳眉一横,似是要发作。
陈姑只好跟着。
想不到这居然是个脸酸心硬的烈货,这点子事情也瞒不过去,以往太太也没来查看过……到了她身上怎么就非要一一点清楚不可呢……陈姑心里敲着鼓,脚下却不敢怠慢,毕恭毕敬跟在虞知善身后。
“吱呀——”
虞府北头的库房门开了,白刷刷码着一跺一跺冰块,刺得人眼睛生疼。虞知善扶着五月的手,浑然不觉似的跨过了门槛。
定国公府惯例是三牲各十口,祭天;十口,祭地;十口,祭列祖列宗。但为着挑选出最好的,采办一般要各采买五十头回来,亲自找人宰杀,放干净鲜血后入库。
猪少了十二口,羊少了二十口,牛似乎是体型硕大难以搬运,只少了六口,还有一口赫然缺了几处肉,想来是被人分次搬走的。
“陈姑,是我不识数么?”虞知善冷着一张脸,淡淡地问。
“不是,不是……这里头,这里头都是够数的,祭天地列祖列宗,都是够的……”陈姑忙不迭地解释道。
“哦?采办那边的账上,猪牛羊各五十头,在咱们库房里才放了几日,就少了这么多,怎么,这些牲口是被库房吃了么?”虞知善裹着披风,站在寒冷的库房里,眉毛上果然结了层严霜。
“这……月兔!月兔!你过来!着你看着库房,你怎么弄出这等事来!你给我说个清楚!”陈姑大喊着一个叫月兔的二等丫头。
“月兔?”虞知善冷笑一声:“月里嫦娥在何处?我倒想会会她,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吃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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