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这就是爱啊。”
老爷爷握住老奶奶的肩膀,心里几多怜惜,几多遗憾,他叹气道:“一生能得爱侣如此,夫复何求?老婆子,我们应该祝福他们啊!今天是他们的大喜之日,咱们别说丧气话了,我们应该高高兴兴地祝福他们。”
“唉,老头子,你说的对!只是,我这压抑的心情,无论如何就是高兴不起来啊。”
说话间,一阵狂风吹入大门,摇曳单薄的门板“卡卡”作响,吹动门口贴着的红色双喜字在风中颤抖,似乎随时就会随风而去。狂风刮起红绫在简陋的喜堂里飘扬,吹动红烛颤抖,烛影瞳瞳,时明时暗。明明新婚大喜,却没有半点新婚的喜庆,反添几分悲凉。
红衣如血,翩翩而立。简单的款式,陈旧的颜色,在黑压压的天幕下宛若一只暗夜迷途的精灵,背光的身影就仿佛一尊塑像,静静地驻立在屋檐之下,显得那么的孤、独,显得那么的寂寞。
低垂的天幕上,一只鹰隼张翅斜插而下,几乎触及地面时,又扑扇着翅膀,向上飞腾,直至消失在天际。
逆光而立,笼罩在黑暗之中,没有人能够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一个颀长高大的身影从她身后缓步而至,他背着一个同样红衣艳丽的男子。只是那男子脸庞低垂,双手无力垂下,几不可闻的气息,让他那身红衣竞如同鲜血的颜色一般,显得如此冶艳凄美。
程云在白沐樱身边略略停顿,抬头看了眼白沐樱毫无表情的平静容颜。没有欢喜,没有快乐,那紫罗兰瞳眸中满布的悲凄与绝望,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白沐樱,我一直都知道你爱天明,却不知道,你竞然爱他如此之深。
程云背着陈天明死气沉沉的身子缓步而入,门外狂风刮过,阴阴冷风扫过程云脚下,吹灭了堂内所有红烛,吹翻了大红双喜字,卷动着翻飞着一直飘向远方。
大婚之日,喜字落,红烛灭,这可是大大的不吉利呀!
老奶奶和老爷爷惊讶对望一眼,老奶奶连忙寻找火折子重新点燃红烛,而老爷爷则赶紧找备用的“喜”字重新贴在大门上。
程云将陈天明放在大堂正中央一张绑着红绫的椅子上,扶陈天明坐正,为他整理衣冠仪容,目光格格定格在陈天明头顶扎着的那条唯一象征喜庆的红绸子上,深深吸了口气,努力沉淀心绪,却难掩心底无限惆怅与痛苦悲伤。
他缓缓转身,望向屋檐下迎风静立的白沐樱。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沉静似天上冻云,失去了往日一分灵气,有如失魂落魄的躯壳,沉静得让他害怕。
“白沐樱。”
刚张开口,他哑然失笑。他有什么资格来阻止白沐樱的决定,他明明知道陈天明和白沐樱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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