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下午,晏殊言与韫彧之便在京郊的湖畔那里赏景,只是,景色虽美,却是无人欣赏。只因两人各怀心思,皆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晏殊言的手不经意间拂过韫彧之今日才送她的那支素色碧玉瓒凤步摇,垂首间,又瞧见她腕上戴的那一对佛陀玉镯子。她在南韫皇宫待了这么些日子,韫彧之待她的好,一一浮现在眼前。那支弥足珍贵的金凤步摇,这对旷世绝有的佛陀玉镯,留仙殿上,他与她相携看的那场盛世烟花,他在她耳边轻许的诺言……他待她,真真是极好,若是她想要他的帝位,或许,他亦会毫不犹豫地将这帝位拱手相让吧!她明明喜欢了临钰这么多年,可为何,如今她的心,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动摇?可是,为何她又觉得,她与他,明明是近在咫尺,却依旧是相隔天涯?即便她跋涉过万水千山,而他,依旧是可望不可即。即便是小小的痒,经年以后,亦会刻成深深的伤痕,更何况无法安放的人心?思及此,她的心中又是一阵怅然。拓跋铮先前让她再思量思量,究竟是离开还是留下,只是,她想了这般久,终究还是决定离开。
天色渐晚,韫彧之带着她回了京城,沿途早已挂满了花灯,颜色鲜艳,形状各异。一路绚烂的花灯相随,少女们皆是盛装出席,或面覆黑纱,或戴着面具,手戴花环,一路笑声宛若银铃般清脆。晏殊言与韫彧之手牵着手,仿若是寻常的少男少女一般,在街上信步走着。行至一个面具摊前,晏殊言眼睛一亮,便拉着韫彧之跑了过去。她站在面具摊前,拿起一个面具,戴在脸上,笑意盈盈地望着韫彧之,问道:“阿之,这个面具好看吗?”
韫彧之低头凝视着晏殊言,那可怖的面具之下,却是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他笑得宠溺,说道:“自然是好看的。”
晏殊言闻言,笑了笑,又偏头在那面具摊上挑挑拣拣许久。好半晌,她才拿起一个黑色的面具,一脸无邪地对韫彧之说道:“阿之,晏晏觉得,这个面具很是适合你呢!”
韫彧之闻言,笑着接过晏殊言手中的那个面具,拿在手中细细打量着,继而笑得有些无奈,道:“难不曾在晏晏眼中,阿之当真是如这面具一般,是个成日里冷着脸的黑面人?”
晏殊言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黑色面具,说道:“在晏晏心中,阿之是这世上最有威仪之人,是以,晏晏才觉得,阿之你最是适合这黑色面具。这摊上,也唯有这黑色面具,才配得上阿之。”说罢,晏殊言便亲手为韫彧之戴上面具,继而才笑着对他说道:“果然不出晏晏所料,阿之戴上这面具真真是好看极了,即使是在汹涌的人群之中,晏晏亦能一眼便看到阿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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