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象年年示警,至万历朝开始,中国北方天灾不断,饿殍遍野,十室九空,易子而食屡屡可见,有诗云:“头颅无复归黄壤,腥腐犹能饱暮鸦。立马邮亭倍惆怅,几行老泪洒烟霞”,但天灾之后就是人祸,“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上苍对紫禁城内王朝中兴之主定然没有投入一丝怜悯,就在公元1636年,李自成接过高迎祥闯王称号,王朝的掘墓人总算从历史的帷幕后慢慢走到了朱由检面前。
数年之后,烟波浩淼,沃壤坦荡的云梦平原,温柔之地,鱼米之乡,洞庭湖吞吐长江,在江与湖连接之地,有一座小城,虽不似下游南直隶中金陵城那样六朝金粉,靡丽繁华。但也是车马粼粼,人流如织,石板路两旁酒肆林立,店招迎着湖风飘展,城门之外便是一处码头,船只来往、首尾相接,客商们接踵摩肩,南来北往,在这多事之秋,如候鸟停歇,为此地带来繁华之时,老迈帝国的各种信息也在此处传递。
小城虽然繁华,却是不大,穿过酒肆林立之地一个转弯,一处僻静府邸赫然出现,门墙内外,茂密树林隔绝了不远处喧哗,虽是夏日有知了嘈杂,但整个宅院依旧显得静宜森然。
纵是如此,府邸偏门当差门房犯了夏困,正在昏昏欲睡,一位锦衣华服,五官就如粉雕玉琢的少女正贴着墙向外慢慢踱去,待她终于潜出大门,回眸对着宅院发出银铃般“咯咯”一笑,再不理会身后偌大府邸中寻找小姐发出的响动,转身向不远处小山奔去。
看那少女虽着绫罗绸缎,但矫健就如飞燕,与城中同龄女子忸怩作态大相径庭,更让人惊异处腰间还系着一支手柄处镶金马鞭。一段上坡山路后,也没奔得太久,便到山顶,一座小庙便出现在少女眼前,她仰头看了一眼端坐门口笑口常开的弥勒佛,也不停留,口里喊着“小和尚、小和尚”便冲了进去。
直到来到后山处一处空地,才瞧见一俊秀沙弥站在一捆干柴前,背后干柴堆积如山,身形与握在手中巨斧一对比,更显孱弱。
少女稍稍调匀一口刚刚奔跑呼吸,走上前指着身后柴堆问到:“小和尚,这么多柴都叫你一个人劈?”
沙弥其实比少女还高出半头,但对她对自己称呼似乎并不介怀,只是憨厚笑笑,答非所问“师傅说了,劈柴看似简单,其实不然,要做到心静、气和、眼到、意到、手到,和你习武是一个道理。”
解释并没让少女释然,见他因为长期吃素,又因为刚刚劳作,脸色微微发白,有点微微发急说到:“那也不能傻到把这都劈完吧。”
沙弥毫不介怀又笑着说到:“师傅还说了,劈柴担水,无非秒道,行住坐卧,皆在道场。我这是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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