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勿望之祸

步履颓丧地走回了朝阳殿,烟落经历了映月一事,再也无心思去质问风离御自己爹爹之事。她本想靠着自己想办法救爹爹出天牢,可如今看来,皆是多余之举。若论算得精明,她又怎会是风离御的对手,且她再算,亦是拗不过天意。

昏黄的朝阳殿内轻纱飞扬,在烟落眼中却似雪白灵幡飞扑飘舞,宝鼎香烟的气味沉寂寂地熏人,此刻于烟落闻起来却似香烛徐徐,再多的烛火,再明亮也只是多了阴森之气。

红菱立即迎了上来,一见烟落七魄丢了五魄之样,滞滞问道:“娘娘,你这是怎么了?见到老爷了么?”见她不语,竟是急了,连忙又问道:“究竟怎样了,你倒是说呀。”情急之下,已是连尊卑都忘却脑后。

“爹爹去了。”烟落颓然坐下,单手撑起沉重的额头,神态疲倦。

“什么……老爷他怎会?不是还没有到行刑的时候么……”红菱结结巴巴地问,面上写满诧异与不信,亦有无尽的哀痛。

“爹爹年迈体弱,经不起受罪,在狱中得病去逝了。”她长长叹一口气,神情极是疲惫,揉了揉眉心又道:“天意难违。罢了,这样也好,化作烟尘一同去了,也免得日后落得个身首异处,徒增悲凉。”

沉重的眼皮渐渐阖上,她太累太累了,累至无法再多去思考一分一毫。只是伸手探入怀中,取出那枚金令牌,她麻木吩咐道:“红菱,你替我跑一趟罢,将这金令牌还给皇上。现在便去,务必要送到。”她答应了他,今日便还,即便他再是无耻隐瞒她,她依旧得守信用。

红菱接过令牌,那明亮的金色刺得炫目,杏眸中闪过几抹异色,又瞧了一眼烟落此刻已然紧闭的眸子,她将金牌妥善收至怀中,沉声应道:“好的,奴婢即刻去办,娘娘请放心!”

烟落闭眼挥了挥了,便和衣躺倒在了软榻之上,不时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来时,烟落发觉身上外衣与鞋子皆有人替她褪去。初秋夜凉,一袭薄被搭在她身上,替她抵去夜寒。身周似缭绕着淡淡的龙涎香,再闻便没有了。难道是风离御来过?苦笑一番,她甩一甩头,自己真是睡糊涂了,他怎可能会来呢,如今他的心思全在玉央宫。

烟落木然坐起身,穿戴整齐,靠绣花打发了一阵时间。到了中午的时候,有宫女来禀,果然不出所料,梅澜影有了身孕。

红菱正立在一旁缠丝线。听罢,红菱愤愤将手中绣线扔在地上,不齿道:“狐媚!”

烟落放下手中缝制的小衣,端起菊花茶,徐徐咽下一口,面上无一丝波澜。梅澜影有身孕,她昨日已猜到。想想有什么呢,这么多痛苦她都承受了,还差这一桩吗?

红菱气愤难平,喋喋不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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