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逃出来的。
二娘是苏家小姐,她身边那个五岁的小丫头,是她兄长的唯一女儿,叫做苏沁画。没多久我娘怀了我,她冷眼瞧着,觉得二娘打理事情井井有条,又不居功,是个人才,便劝了爹将她纳了,之后我娘生了我便患了咳疾,一天天孱弱下去,家里的事只得交与二娘全权打理,然而二娘对她依旧尊敬,对我也极好。
我从小是被苏沁画带大的。苏沁画没继承她姑姑的耐心和温柔,生的浓眉大眼,像一个英气十足的男孩儿。虽然五岁上她家遭逢了大变,但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照样带我上树掏鸟窝,下河摸小鱼,但她非常爱学武,经常跑到对面谢家盯着他们镖局里练武功。谢伯伯见了我俩,只是不住摇头,道:“苏丫头一片痴心难得,却不是这一面儿的材料;秦丫头身形倒好,偏偏武功一道半点也不上心。”
苏沁画辗转从谢岑君嘴里听到这句话,眼神就黯了一黯,不过她随即就恳求谢岑君,要同他一起向谢伯伯学武。我便在旁边插话道:“岑哥哥,沁画姐就爱这个,你就求求谢伯伯吧,大不了不学谢家心法就是,也不算授于外人啊。”十一岁的谢岑君小大人模样地拍拍我脑袋,“花月既然说了,我就去求求爹爹。”
后时再想,这原是我自己挖了个坑向下跳,并且跳的甚是心甘情愿,果然怨不得旁人。
苏沁画和谢家接触得多了,又热心武学,和谢岑君的话匣子能从早开到晚,往他们家镖局是整天整天的跑,倒是我成了个局外人,每每插嘴谢岑君就打断我道:“花月,倒不如你与我们一起来学。”我甩甩手,自己一溜儿跑一旁捉蚂蚁去了。
是以及至苏沁画死心塌地看上了谢岑君,我都还蒙在鼓里。苏沁画是个直白人,这样的话她同样说的直白。我犹记那天天气甚好,谢岑君来我家吃茶,我新学了一手烹茶的技艺,像模像样地给他表演。谢岑君眉眼笑意盈盈,品了一下,柔声道:“好喝。”我就也笑一下,低声道:“那么以后,我每天都烹给你喝。”谢岑君歪头瞅我,笑言:“我竟有这样大的福气。”我吐一吐舌头:“知道就好,你可须得……” 我正很正经地提点他,苏沁画打门口进来,端着一盘枣糕,对我们打了声招呼:“岑君,花月。”
苏沁画平常穿的干练,这一天却精心打扮了一下,鬓旁簪了只步摇,坠的是银铃,走起来叮叮当当很是好听,脚上那双绣了君子兰的浅绿绣鞋,却是我先前精心为她描的花样,又一针一针绣好了送她做寿礼的。她之前只道样子太细腻,不大适合她的品味,现今是第一回拿出来穿,倒也十分合衬且漂亮。
我于是笑她:“怎么想起来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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