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之外是郑予安影影绰绰的脸,我空茫地盯着他的影子,一字一句道:“郑予安从来不是在乎世俗眼光的人,你又何必用这个理由来拒绝我。”
郑予安的声音依旧理智,和疯子一样的我形成鲜明对比:“月月你太小了,还分不清爱情和亲情,所以才会把对父亲的崇拜和迷恋当做喜欢。等你长大之后,回想起这段感情你自己也会发笑。”
“我从来没把你当成过父亲,我也不小了,我知道我对你的感情究竟是什么。”视线渐渐清晰起来,我紧紧盯着郑予安,不放过他一丝表情:“分不清的人是你,你敢不敢和我打赌,赌你一点都不爱我,赌注就是你的婚约。你赢了,我自动滚出你的世界,从此再不打扰,你输了,就娶我。”
郑予安难得狼狈地避开我的视线:“我已经订婚了。”
我像一只斗鸡,昂着头,步步紧逼,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订婚可以取消,结婚可以离婚,没有真心的婚姻是对爱情的亵渎。”
几秒钟的时间,郑予安已经把狼狈收拾干净,又恢复成那张冷静理智的脸:“婚姻不是儿戏,月月,你不要再任性。”
他用强硬的态度结束了我们的争论:“我不想再听到这个话题,回房间洗澡睡觉。”
难过到极致,我反而笑了:“好,我可以不再提这件事,只要你说一句:你,郑予安,从来就没有爱过我郑新月,从前没爱上,将来也不会爱上!”
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有多难看多疯狂。
为了郑予安,我用五年的时间学会了优雅和虚伪,我可以和林昕蓉互相捅刀,流着血也能笑谈今天天气真好。
但是在他面前,我的所有伎俩都变得拙劣可笑,像是马戏团里娱人的把戏。
郑予安平静地看着我,眼神里的冷静和无奈都很清晰,像是雪水里的冰凌,刺得我遍体鳞伤。
我在眼泪再次决堤之前逃回了房间。
缩在浴室的角落,冰冷的水从头顶倾洒而下,把我和周遭的世界隔离开,我痛快地大哭着。
这个男人我爱了十年,可是在他眼中我的爱只是个幼稚的笑话。
被最爱的人亲口宣判死刑,绝望像洪水席卷着我,而我连挣扎都懒得再挣扎一下。也许我回国就是一场自取其辱的悲剧,我应该按他希望的那样老死在异国他乡,至少能保全那五年的美好回忆。
恍惚间,我好像又回到了南方山坳里的小山村,匍匐在爸爸长眠的土堆上,冰冷的雨水敲打着我。
“哈哈哈,下雨天不打伞,陈大傻家的小傻子!”陈家旺的声音就在不远处,还有他的一群跟班。
“啪”有什么东西砸在我头上,黏黏地顺着雨水滚进了颈窝,我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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