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那一晚终究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梦中她并没有如意地梦到自己想念的那个人,早起看到外头雪茫茫的世界,一时觉得有些眼花,心情也低沉到了极点。这位居南方的夏国的皇宫一场又一场的雪下着,那么越城呢,又该是怎样的寒冷。
她的长乐宫后院内的梅花应该是开了吧,满堂满室的应该都有绿萼梅的香气吧。这夏国的皇宫内似乎并没有绿萼梅,她依稀急着自己嚷嚷着让父亲为自己寻找可以种在寒冷的越国的绿萼梅的品种,从花匠那里得知绿萼梅是生长在南方一代,她想象中的南方是开满绿萼梅的山坡,美得低调,美得浪漫。
卫琳推门端进来天蓝釉繁花似锦的花瓶里装着的依旧是红梅,苏染支着脑袋在心中隐隐地叹了口气,想果真是自己的痴心妄想,希望在某个瞬间看到绿萼梅,正如同希望在某个瞬间夏睿华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对她露出她日思夜想的笑容,然后从那火红的披风中伸出一双粗糙但是却格外好看的手,揉揉她的脑袋,告诉她:“是,你说的都是对的。”
岁月如同北风呼啸而过,肃杀地留下斑驳的伤痕,刻在心里,挥之不去。她想,是否有一天她可以光明正大地与夏睿华肩并肩在走一走越城的大街小巷,在一起去那个老伯伯的摊位前喝一碗馄饨,她一定会喝完。
有清凉的风吹过来,头顶的风铃晃动了一下,脆脆的响声小心翼翼地扰乱了苏染的沉思,她抬眸看到卫琳把那天蓝釉的花瓶搁在了不远处的梨木四角圆桌上,梅花上还带着点点的白雪,含苞等待开放。
卫琳面色似乎比昨晚的更加的难看,她对苏染道:“娘娘,您真的不去勤政殿吗?”
苏染觉得一双手冰凉的无处安放,便扯过了一边的被子盖在了腿上,双手放进去,靠在巨大的靠枕上,道:“卫琳,我不去,你是不是觉得我是记恨皇上,记恨他在华福宫没有给我面子更没有把敏儿带回来?”
屋内瞬间就有梅花的香气,来的迅猛,苏染嘴边淡淡的笑容仿若是天边飘渺云朵后头的太阳,清冷地想要破云而出却又捉迷藏似得不愿出来。
“奴婢没那么想。”卫琳垂下了眸子,站在含苞待放的梅花旁边,半边脸上有被雪光映出来的晶莹透白,其实,卫琳也挺好看。
“没事。”苏染彻底笑了,漆黑的眼睛看着窗外,那红色栏杆上堆满了雪,秋蕊正提着扫帚在院子内打扫地上的积雪,几个小太监跑过去帮忙,有说有笑地,她嘴角的弧度往上扬了扬“你终究是皇上的人。”
简单的‘皇上的人’这几个字令卫琳忽而抬眸,脸色发红,然后又窘迫地垂下头,连耳根都红了起来:“娘娘,您……您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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