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管上前,面带微笑与李志攀谈,远远地苏染也能够感觉到王总管脸上笑容的不自在,她藏在手笼中的手心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目光从李宰相黑色的朝服上看向了勤政殿围墙上伸出头的松柏,早起晨露还未散尽,晶莹的露珠悬在叶尖上,下一刻许是就要坠落下来。
这个冬季应是过完了吧,詹杉为什么还不来?
快马加鞭三五日就能到达的,为何他迟迟未到?
苏染应对着每日每日来的嫔妃和大臣,她的名声在民间以及后宫早已经狼藉了。此刻李宰相斑白鬓发跪在勤政殿的门口请求见皇帝一面,她攥紧了自己的手咬着牙别过头去,床榻上夏睿文面色苍白的可怕,偶尔透进来的春日的光把他的手都照的透明。
他竟然病的这样的重,她没有詹杉,该如何救他?
意外的是,宰相大人并没有硬要进勤政殿看一看的意思,他只是同王总管寒暄,在了解到皇上还未起身的时候就做出告辞的样子。
他们早就做好了皇帝身体不适被知晓的准备,至于后面的事儿如何应对,谁也无法做出准确的预判,因为夏睿文也无法判断李志是否会继续拥戴他,一如五年前那般,对他俯首称臣。皇宫门前已经有同僚等在那里想要清楚这几日皇宫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志挥手把他们都打发了,陈世柏与他并肩往宰相府走,路上熙攘的人群丝毫都打扰不到俩人,走进了宰相府,关起门来说话,李志很是肯定地说:“皇上病了。”
陈世柏坐在椅子上,手中握着书卷,做出思索的样子,问:“既然如此,刘元广回来就显得突兀了,可是那小子看错人了?”
李志摇头:“他不会。定然是刘正那个家伙也发觉了皇上病了的事儿,他的小儿子远在越城,身边有齐王盯着,自然是动不得。可大儿子不同,西北边陲一直安定,刘元广乃是主帅,他若是偷偷地溜回来不让旁人发觉,容易多了。”拂袖坐下,又道“刘正做了皇帝五年的老师,对皇帝的了解比旁人深刻,只是,一个刘元广回来能成什么事?”
陈世柏卷着手中的书卷朝自己的掌心一砸,道:“莫不是皇上的主意?”
李志的半张脸藏在了光影中,黑色朝服上的巨蟒从袖口一直爬到了他的胸前,张牙舞爪地,李志蹙眉:“皇上,想做什么?”
人心果真极难揣测。
送走了李宰相,再也没有人来勤政殿打扰,束斌告诉她,越城传来的消息,詹杉早在一周前就已经动身了,如今还未到,恐怕是中途遇到了什么意外。当夜,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再次被召进了皇宫,对皇帝的病依旧是束手无策的,一个一个跪在那里垂着头,一句话都不说的样子,实在是令人感到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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