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晚,还没起呢?”
在场的小宫女都脸红地垂下了头,皇后许是太过使了力,觉得手疼的不受控制,她嘴角抽动了许久,也没有说出来一个字,她从小到大受到过许许多多人的议论和不满,李夫人更是横竖看她不顺眼,她早已经麻木地习惯了,可内心最深处分明有另外一个声音告诉她,唤醒她,她不能就这么活着,没有意义地活着,她是夏国的皇后,这一点毋庸置疑。
她嘴角的笑容淡了去,缓缓从那华丽的座椅上站了起来,视线越过苏染的光洁的锁骨,完美的下巴,小巧的鼻子,看向了她的眼睛,道:“传本宫旨意,正阳宫梁才人德容有失,即日起降为采女,在正阳宫静思己过,无旨不得踏出正阳宫宫门半步。”
皇后自勤政殿正厅内穿堂而出的时候,衣袖打到了苏染身上的夏睿文的墨蓝色的外裳,墨蓝与赤红色的撞击远远比着冬日里白雪与红梅的撞击来的更加的激烈,那衣袖也照旧刮到了梁才人的脸,那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庞上露出来的对未来的恐惧和害怕比外头的雪还要厚重一些。
梁才人被人拖出去的时候,整个身子都是软绵绵的,没有哭喊没有挣扎,任凭人拽着她的胳膊把她往外扯,丝毫没有一丁点后宫嫔妃的尊贵,勤政殿高高的门槛挂住了梁才人的绣鞋,那青草色的绣鞋上还绣着灵动的蝴蝶,展翅落在鞋面的右上角,活灵活现的如同春日真的来临了一般,苏染的视线被那蝴蝶吸引,有点期待真正的春日的到来。
她不经意间的一个抬眸,正好对上了梁才人的眼睛,现在应该叫梁采女才对,那本来死气沉沉的一双眼睛里此刻充满了怨念和恨意,那一双眼睛盯着苏染,久久地久久地没有离开,直到梁采女的身影消息在外头的白茫茫的世界里。有小宫女捡了绣鞋匆忙朝着苏染行了礼又出去,唐芷这才扶着座椅的把手站起来,左手拖着腰右手扶着自己的肚子,朝着苏染冷冷一笑,便也走了去。
道路上的积雪很快就被小内监们打扫干净了,太阳清清冷冷地挂在苍白的天空上,唐芷偶尔抬头,笑着对清灵道:“你瞧,那像不像梁采女的脸。”
长庆宫内皇后已经褪去了发簪首饰,倚在床头发愣,唐芷解下自己的白狐披风坐在皇后的床头,那床头上摆着的花瓶内的梅花已经全部凋谢,只余下光秃秃的难看的枝桠在那,愈发显得屋内萧条冷清,唐芷唤了冬月进来,伸手指着那花瓶道:“你们是怎么当差的?这花儿都败成这样了,怎的不知道换些新鲜来的来?”
冬月忙称自己疏忽,双手捧着花瓶就出去了,皇后倚在床头,连眼珠都没动一下,对唐芷在自己屋内教训自己的贴身侍女也没有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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