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实没有想到再见到贺敏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她狼狈地被人压倒在地上,比当初被太后命人扒了她的衣裳还狼狈。
卫琳说贺敏来看过她,在她宫门前驻足了片刻又走了。她是不信的,贺敏明明被太后关押在居安宫,连封信都要费好大的力才能传到自己的手中,怎么轻易地就可以在后宫行走?
那天太阳连片,琉璃瓦闪闪发亮,天边一弯彩虹从屋檐间盘旋飞过,她裹了羊绒的毯子坐在廊下,手边一壶清水,仰望空中美景,肌肤透明地倒映着天边的彩虹,她笑了,喉咙却疼的几欲要流出血来。
“贺姑娘去了华福宫,代表太后去问候唐家二小姐的。”卫琳不紧不慢地在她耳边说着,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不确定,她难过地垂下头,手拨弄着耷拉在自己的腿上的羊绒,细细小小的白色的粘毛飞起来,落在她的手背上,有些痒,她烦闷地甩了甩手,日光炽烈地穿过她的指腹,她想哭,为自己如今的虚弱,也为贺敏。
她那么想念她,为何她不来见她?
嘴边终究是带着笑意的,她用手背遮住头顶的阳光,也刚好覆住了自己的眼睛,诸人都知道她笑了,谁也看不到她的眼泪顺着手掌中纵横的纹路一直流到了她的心里。
她没有国,没有家,没有亲人,现在也要没有朋友了吗?
她之后都会时不时地盯着破败的宫门,她已经清楚地知道宫门前有几块红漆脱落,有多少道裂纹等着整修,有多少苔藓等着清理,她等不到。
居安宫依旧是往日的尊崇,华贵之气不减当年,却格外热闹。除却皇后,该来的都来了。
庭院内的花争奇斗艳地开着,垂丝海棠花瓣在风中肆意飞舞,红的映天。她站在正中央,遥看廊下一张又一张期待的粉面,那缩在红色柱子后的小姑娘还是露出了她的樱草色的薄纱裙摆,海棠花瓣落在她的石青色滚边上,倒是与居安宫的华贵格外相称,原来她不在自己身边的这些日子,过得好不错,她应该是开心的。
所有人都看到了苏染在笑,那笑中的苦涩她们不谋而合地忽略,只说:“苏妃太过刁蛮无礼,在太后面前不行礼问安着实该罚。”
太后坐在紫檀雕花的椅子上,一如往常的居高临下。她的手捻着一颗一颗圆润光洁的佛珠,双目清明。光线在她的身边绕道而行,太后的疲惫那般明显,深深的皱纹在她的脸颊上肆意地蔓延,怎么挽也藏不住的白发,不过几个月而已,太后保养得意,不至于此。
“你说。”太后伸手指向右侧的翡翠撒花洋袄裙的女子,佛珠上紫檀色的络子迎风飘散,打在了太后伸出来的手背上,一下一下,应是痒的。
唐柔面无表情地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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