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着眼默默地听，眼眶不觉有些发热，便伸手揉了揉，扁嘴道：“真是因为华遥犹豫于救敖真才到了如今这般田地吗？”
我的脸颊发热，分明他话里藏着的是华遥的不对，我却觉得是我的过错一般。除此之外又有些许不愿承认的失望与难过。我不愿相信，又好像在替自己委屈。
这么复杂的情绪呈现在脸上，一定是别扭极了。
见状，敖清皱了皱眉，嘴上毫不留情：“有这么两种人——真慈悲之人，与假慈悲之人。真慈悲者可遵从本心，不问前程行善举；假慈悲者则空守善行戒条，可总有些时候，自私之心是藏不住的。前者如我那傻九弟，后者……”他没有说下去，只轻轻笑了一声。
我又揉眼睛，嘴上故作无所谓地说：“那你又是什么人？”
“我既做不到真慈悲，也不屑假慈悲，所以我就是，”他一笑，“你看到的这种人。”
次次说不过他，我觉得有些恼火，抽了抽鼻子嘟囔：“你为了龙王之位连父兄君王都能背叛，这般违背纲常，大逆不道，你还不如假慈悲的。”
闻言，敖清也不气，反而笑起来：“小洛湘，说你呆你还真呆，你真以为凭赤灵宫的力量能撼动天庭，甚至给我龙王之位？这鬼话恐怕连元烈自己也不信，”他大约觉得再骗我很无趣，就轻巧地将真相说了出来，“他此次抱着为孟晚雪恨的念头，是想拼死给天界些不愉快，而我，则是另有所求。”
我想了这话好一会儿，才有了种吐血的冲动：“……你该不会只是想趁火打劫吧？”
“算是，”他唇角一勾，终于道出本意，“我要劫的，是穹朱天狱。”
我思忖片刻，问：“你救谁？”
“敖真。”
“停！”我伸手止住他，拼命地回想了一阵子，才皱眉说道，“元烈为报复将九殿下抓去我可以理解，可……”我抬头看他，“难道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你策划好的？孟晚出逃被处斩就是为了激起元烈愤怒向天庭宣战，好让你打入赤灵宫伺机劫狱？”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脑子里登时一片混乱。
敖清颔首，又说道：“我上天是为了找孟晚，这主意是她给的。”
孟晚最终还是甘愿为敖真丢掉性命，而原来我眼中十恶不赦的敖清竟是为了救敖真才……我只感觉先前心中动摇的某块地方又“咯噔”一下，令我呼吸一窒。我一边为孟晚心痛，一边却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警惕着问他：“那是你派龙鸟来救我出去，为的是和我去找情婆婆用蛊？你用意何在？”有了先前的教训，我知道这厮不能轻信。
“要开穹朱天狱，需要元烈手中的钥匙，我将你伪装成灵力高强的样子，寻常监牢囚不住你，他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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