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段掌事走到高台旁时,她忽然停下了脚步。
这时,张姨娘也惊诧得瞪大了双眼。
张姨娘甚至没有注意到,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僰族奴隶正站在她的身后,目光所及之处也同样是段掌事和那一方高台,以及高台上倒地不起的宁邡。
宁邡披散着一头绸缎般的墨发,正抬头看向段掌事。
宁邡的脸上透着浓浓的痛苦,仿佛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必须付出极大的艰辛。
张姨娘不住地感叹着:“唱得太好了,演得太好了……”
张姨娘正看得出神时,她的视线忽然被一道暗影给挡住了,细看去,竟是茶园中一个衣衫褴褛的僰族奴隶。
“你这挨刀的,挡着我做什么?这戏园也是你能来的地方么?”
在张姨娘看来,挡住她视线的这个僰族奴隶穿得这么破旧,一定是负责茶园粗活的。这种仆从很不稳定,东家做两天,西家做两天,没个定数。所以一般是不让他们到戏园这么重要的地方来的。
所以,当张姨娘看见竟是个粗布僰僮挡了她时,她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那僰僮竟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张姨娘想继续看戏,甩给僰僮一个白眼后只得往一旁挪开半步。
张姨娘才刚挪开半步,就浑身一僵,双手不自觉地放到嘴边。
在她的视线中,宁邡口吐鲜血,戏台上更是有两团触目惊心的红。
段掌事不要命似的往高台上跑去,绝望地喊了一声:“邡儿!邡儿!”
“邡儿?”张姨娘柳眉微蹙,“难不成宁邡真是段掌事的孩子?”
张姨娘还打算继续看下去时,却不知何时茶园老板走到了她的身旁,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离开。
张姨娘也知道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掺和为好,她忽然想到先前挡着她的僰僮,正要把那僰僮给一同带下去,并好好教训他一番,却发现那僰僮早已不知去向。
戏台上,段掌事抱着躺在地上的宁邡,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段掌事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
“邡儿!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段掌事的手不住地颤抖,她恨,恨自己没有早一点带宁邡离开成都府。
其实,段掌事之所以迟迟没有下定决心带走宁邡,是因为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幕后推手,他要杀的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同样会被他找出来。
当最有权势的人,配上一颗绝顶聪明的脑袋,他能带来的毁灭性,绝不是她能承受得住的。
躺在地上的宁邡,艰难地抬着头,凝望着抱着他的女人。
“娘……”
他的嘴唇颤抖着,一字出口,他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邡儿,你再忍忍,娘亲带你去找大夫,娘亲一定会找人治好你的。”
段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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