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无非就是去做你不敢做的事,去见你不敢见的人。
可我偏偏不敢见的人,是我最亲的人,想见又没脸见的矛盾心理不断在我脑海中徘徊,感觉有双无形的手,把我推到悬崖边,后面是世界末日,前面是看不到道路的万丈深渊。
我闭上眼睛,眼前不断浮现出父亲严厉,却又偶尔温柔如初的表情,他在我犯错时的严厉的批评,他在寒冬的深夜悄悄悄悄为我盖上被子的慈祥。
如果说人生前十八年,我最对不起的人是谁,毫无疑问,是我的父亲。
他没读过多少书,初中没毕业便帮着家里忙农活,生下我之后,靠着家里的一点收成,完全养不活一大家人,他选择了出门打工,一连好几个月不会回家,只有春节和夏天会在家里待上一些时间,一干就是十几年,不是他的腰伤这几年痛的厉害,还会在外打工挣钱。
在父亲的眼中,从此故乡只有冬夏,再无春秋。
我知道他是累倒的,为了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他在外面拼死拼活的工作,换来的是我倒数第一的成绩,尤其是听到生病住院的消息,我更是万分自责,如果可以有一次许愿的机会,我愿意祈求上天让我去打工,父亲来读书。
只有这样,我心里的痛苦才能减少一分。
莫子熙拍了拍我的后背,安慰道:“进去看看叔叔吧,他一定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磊哥,看着我,笑一个。”
看着她的笑容,我勉强把嘴角向上提了一点,脸色看上去不那么难看。
推开门,我妈正在和我爸说什么,距离有点远,听不清楚,保温桶放在旁边的柜子上。
一个月没见,爸又老了一些,胡子拉碴的,我竟然看到了一些白胡子。
我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他有些消瘦黝黑的脸颊,终究没有忍住,哭了出来。他以前在我心中是最高大,最男人的一个人,可是现在却住进了医院。
爸递给我纸巾,黝黑中有些苍白的脸颊浮现出一抹笑意,“哭什么,岁数大了,难免会生病,恢复几天就好了。”
我没有说话,在一旁哭着沉默,只觉得他真的老了太多太多,原来那个顶天立地的巨人也会有老了的一天,也会有生病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他脆弱的一面,今天看到他虚弱的样子,我有点不愿意相信。
妈把饭打开,爸刚做完手术,手上打着点滴,不敢乱动,我妈一勺子一勺子地喂进他的嘴里,我发现爸真的身子骨不如以前了,吃了几口饭,便要休息一下,喘几口气。
吃到中途,爸看到我身后坐着的莫子熙,疑惑的问:“这个女娃娃是?”
“她是囡囡呀,你还记得吗?”
爸回忆了一会儿,点点头,似乎一点不好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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