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半月以后,我再次见到冲惠。那不是场刻意的约会,那时她在发怒,有些神经质地在最初见面的那个街边公园门口破口大骂,至于骂的是谁,我不认识,只看到对面被骂的中年人紧锁着眉头,一言不发。
围着看热闹的人并不多,有的过路者更像是聋子一样,置若罔闻地只听着塞在耳朵眼里的随身听。从这里看来,我似乎更有喜欢北京这个城市的理由了。
我凑过去时,冲惠也许是骂累了,坐在旁边梧桐树下的长椅上喘着粗气。她那样子很是吓人,满脸憋得通红,吐沫星子还颗粒状地挂在嘴角,紧锁着双眉。几乎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脑袋上,至于如何喷薄而出,不得而知。
我想她不论怎样,现在还处在亢奋状态,即使是我突然过去打招呼,也难免被她一顿痛骂。倒还不如在旁边看看以后会怎么样,等她恢复理智,我再搞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也就是在我绕到她旁边的同时,她站起身来对着那中年人说了几句话。因为离她比较近了,也能听到具体说的是什么。
“算了,也许是我太神经过敏了吧,按理说我也不会相信真的如那样的不幸。但联系不上确是事实,至多不去往那方面想就是了。”
“其实我完全可以保证,他没事的,原本就不是什么政治斗争,那边也没必要搞得非要至于死地不可,何况你们之间关系不一般啊。”中年人说。
“既然知道关系不一般,也就不会怎么样他对吧……”冲惠说着,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老师,是我……嗯,刚回来一天而已……嗯,也未必像我说的那样糟糕,我还是很乐观的……好,我没事的。晚饭一起吃吗?……我想再等一个晚上的消息,如果再没有,我就去找他们。……是啊,那我可以等你们,不要紧的……嗯,成,就这样定了。”
电话打完,转回身再次对中年人说:“再等一个晚上,如果还没消息的话,我也就不迁就什么了!就这样。”
中年人必恭必敬地点点头,离开了。冲惠坐回长椅上,怅然地看他远去。
这是一个晚冬周末的午后,没有雪花;街心公园只有无叶的梧桐和细枝枫树;花圃里光秃秃的,密绿草垫早已了无踪影,仅剩黄土而已。午后阳光懒散地洒在她身上,浅蓝色甲克看上去厚重得很,并且把阳光反射出去,亮晶晶的,但绝非神彩奕奕,感觉似乎只有寂寞感。不经意间她的穿着黑色毛手套的双手插进了两腿间取暖,嘴里时不时呵着气。仅仅不到一分钟,双腿便摇摆了不下五十次,看得出她在等待、或者是踯躅、又有可能心里凌乱不堪。随着不多的围观者散去,她的眼神也渐显迷离。
我作自然状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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