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分为若干(上)

家举例,就我而言没有喜欢与厌恶之分。我是个唯品味主义者,而不是唯品牌主义者。但与宽容的姐姐和抵触心强的妹妹的相处中,我得到了完全不同的体味。妹妹看来对谁都少言寡语,甚至有人怀疑她是否是个抑郁症患者,但她姐姐根本不赞同这种说法。“她是很少说话,没错,但绝对是个心理健康的女孩,我敢保证。”这是她的原话。其实卢俐并非属于丑女孩之列,只是在姐姐身旁,她没有任何机会。起码我感觉她与姐姐同行时,心里的自卑感自然上升到了极至。

“噢,是这样,卢俐今天有点发烧,所以我请了假带她到西校区的医务室开点药。”

谜样的妹妹仍然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我一眼。只是两只手搭着姐姐的肩头,嘴里嘟哝着什么。

“那卢俐可要保重!”我对妹妹说,“顺便说一声,昨天买了张小娴散文集,我刚看完上卷,你们要不要看?”

“好啊,当然要啦!”卢玲说,“什么时候我们能拿到?”

“现在不在我身上,等晚上你们来我宿舍取吧。”

“那行,晚上我联系你。对了,还有——再次得说,信!给茹琳的信,希望你早点!你可得记住了,我们可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她与其说在提醒我,不如叫我认为这是她的警告。包括卢俐养的鸟,目的性明确,成了梦茹琳留驻办事处的传达室。

“唔——我知道,不会忘的。”

和双胞胎(确切地说与卢玲)的对话完毕之后,卢俐转过头用锋利得如电视遥控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各自朝目的地继续行进。

我没再想别的,借到了那本《我是农民》以后,竟没有一点想看的欲望,为什么呢?卢玲说的茹琳的事,信的事,我怎么可能忘记呢?她已经走了三个星期,没有电话,没有来信,音讯全无,像是从这个世界里消失掉似的。从双胞胎那里的信息可以确认,几乎所有认识她的人都为她的音讯所牵挂着,我想是这样的。她最后留给我的那个地址——东京柴佑区市立国文进修学院,是个很模糊的概念。在我的想象中,那里应该是个不错的学校,有干净的地板,明亮的走廊,木屐与塌塌幂整齐地摆放在大屋子的角落,午饭有腌鱼和寿司,遇到学生时他们都会主动鞠躬说“先生好”,……这是我在旧时描写日本的小说中所认识的情景,因为这,我认为茹琳的选择也有某种道理。

这一天就这么无味开始。回到宿舍,我把小说扔在一边,无论办事处的传达室和锋利电视遥控器,应该都不是我想写些东西的理由,但事实情况只能这么定义。我拿出一摞信纸,开始漫无目的地疯狂写字。

“我不懂,那种鸟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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