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位,小的此次来就是上书朝廷,请朝廷册封小王爷的。”
朱瞻基愣了愣:“施进卿病薨了?”想起那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想到他为了探听刺客消息亲身化妆入狱,半天说不出话来。瑈璇握着朱瞻基的手,更是眼中含泪。若不是施进卿探得消息,自己早就死在那蓝山蛊下了,想起那蛊毒的厉害,发作时的痛苦,犹自心有余悸。
郑和道:“殿下节哀。圣上的批复已经下来了,同意施大人的令郎施济孙继旧港宣慰使之职。”朱瞻基微微颔首,父逝子承,应该的。
瑈璇突然问道:“施二姐呢?有什么带给我吗?”
施禄愣了愣便道:“小的出来匆忙,郡主没交待什么。”瑈璇眯了眯眼睛,又问道:“那有信吗?”
施禄躬身道:“没有。小的走得急,郡主大概没来得及。”
瑈璇不再多问,望向郑和。郑和皱了皱眉,道:“殿下,横竖微臣正月就要再下西洋,到时在旧港再看看清楚。”
郑和久经风浪,瑈璇心思机敏,见这施禄万里迢迢自旧港过来,施二姐是瑈璇的闺中密友却书信问候一样也无,不免大违常理,其中定有名堂。
果然郑和在次年第六次下西洋时,在旧港查明施进卿其实是传位与施二姐,施济孙与施二姐争位,无理取闹,却遣施禄来大明朝廷骗了册封。郑和当即斥责施济孙,代表大明朝廷承认了施二姐三佛齐国女王身份,册封施二姐为第二任旧港宣慰使。五十多年后明宪宗成化六年即公元1479年,三佛齐王国被满剌加王国所灭。此是后话。
瑈璇当着朱瞻基的面,笑嘻嘻地,似乎不在意他北上,心中其实难过异常。自他大婚时明白自己的心意,经占城交趾共历生死朝夕不离,二人实在是已经如伴侣一样难舍难分。他这一去,可不知如何?永乐帝虽然宠这孙子,可是要换太孙妃,怕不能够吧?自己是否应当妥协,为了他,受这些委屈呢?可那日见到孙巧的样子,恐怕不是能够委屈求全的。
瑈璇独自漫步,心中惆怅,不由得叹了口气。空中飘起了细细雨丝,青石板的路面渐渐变成了玄色,河水杨柳白墙黑瓦,都似笼了一层烟雾。朱楼下悬着的红灯笼,在雨幕中斜斜摇晃。
瑈璇拉了拉斗篷,却并不想回府。“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要穿棉”,可是等不到十场雨,他就要走了。
一把油纸伞缓缓出现在头顶,遮住了愈来愈密的雨丝。瑈璇心中一喜:“哥哥!”欢叫着回过头来,身后撑着油纸伞含笑而立的,却是汉王世子朱瞻壑。瑈璇满脸的失望,怏怏地低了头。
朱瞻壑听这一声“哥哥”软绵柔腻情致缠绵,不由得心神一荡,这时见她低头不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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