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吐了起来。身体上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就好像仙人掌那尖锐的刺从我的体内伸出皮肤,割伤我的皮肉,令我长成一个刺猬的样子。我扶着公路边的车站牌,突然沉下脑袋,弯着腰,刚刚喝过的酒就像是洪水一般涌出来,它们把我的肠道和嘴巴都灼伤了。我吐得很惨,站在路旁等车的人都离我好几十米远,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我。我的胃像一个装满硫酸的倾倒的桶,让我不知所措地承受着倒流的痛苦。
渭城赶紧跑了上来,帮我拍后背,尝试想让我舒服一点。他不知道他的手对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烫斗,更让我难受。我用虚弱地声音叫他走开,他终究还是没有离去。他对我说,你为什么还是这么孩子气。
我回头瞪着他,问他,在你心中,我就只剩下孩子气吗?渭城,你知道自己正在干什么吗?你不是决定要离开我吗?为什么要每次都是这样,当我奋力地转身离开,你才追上来叫我别走,我别走干嘛?站在原地看你幸福地生活?你是不是太自私了一点?
仿佛空气听了我的话也快要窒息了。
渭城也似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他说,乖,我们先回家。他想要用臂弯搂住我,我挣扎开来,其实身体此时已经没有再多的力气,后退了两步,我觉得自己快要跌倒。
他跟我说,苏筱,我回来了。你不是一直说,在原地等我回来的吗?而现在呢?你的话已经不算数了吗?
我冷笑了,身子一直往后跌走。路边将要离开的陌生人看着我们,像是在看一场烂情节的电影一般。我冷冷地告诉他,渭城,你还回得来吗?带着你那盛夏的回忆,滚出我的人生。我的人生再没有你,再没有木棉树,再没有这一切鬼东西。呵呵,真可笑,在原地等你回来,是等着你带着一家三口回来吗?
世界仿佛要静止了,我的每一句话都砸地有声,伤口剧烈地疼痛。我没有办法思考,冲上了正要关门的一辆公车。透过车窗,我看见他依靠在站牌前,低下头,没有再追过来。我的心仿佛被一颗手榴弹炸开了,碎片散落在各处。
一个学生见我狼狈,给我让了一个位置。我无力地坐下,脑子就像是放旧电影一般毫无顺序规律地想起那天的事情,那件黑暗的,被我扔在回忆深处的事情。它就像是猛兽向我张开大口,獠牙布满了鲜血,想要吞噬我。
在医院那段记忆瞬间又像死尸般从海底浮起来,仿佛重新站在我的面前,对我微笑。
记忆中还是那句致命的话,渭城漠然地看着我,对我说,苏筱,宁晨有了我的孩子。
那天林在我S带走后,徐夕无力地坐在病床上,后来他用被子捂住脸,我看见他的身体一直颤抖、抽搐,我走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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