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见他神色凝重,不敢怠慢,赶紧侧身跳坐在车辕上,掉转方向,沿着来路折回去。他一边用马鞭抽打,让马跑得飞快,一边急急地问:“公子,趁着没人,我们应该赶快离开,为什么还要折回去?”
王玄之用手握住沁凉的竹笛,脑中竟然有一刹那纷乱如麻。他认出那种无色无味的东西是琼脂,是从水藻里煮出来的东西,宫里时常拿它来做点心。这种东西粘稠浓密,趁热软时贴在哪里,便密不透气。棺盖上沾染了这种东西,那便说明,有人发现了棺木里的人是假死,将计就计要彻底闷死她。
他的确可以走,但他走了,宫中就只剩下冯妙一人。王玄之很清楚,他自己刚到平城,虽然得皇帝看重,却还没有真正出仕做官,那些人的盘查,只可能是为了拿到证据,把冯妙置于死地。
崇光宫内,拓跋宏站在大殿正中,主位上,端坐着太皇太后。自从文成皇帝去世后,她已经有将近三十年没有踏进过崇光宫了。当年,就是在这里,文成帝一时兴起,宠幸了她这个永巷低贱的奴婢,就此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
高太妃和北海王拓跋详跪在地上,拓跋详的双手还被绳索牢牢捆住。北海王的亲卫统领,也被两个羽林侍卫捆住了手脚,一左一右按住了跪着。
大局一定,内监刘全原本已经派了人,去各宫各殿安抚诸位妃嫔。可听说崇光宫出了这么大的事,连太皇太后都亲自来了,谁也不敢贪睡畏冷,都匆匆穿戴了赶过来。冯妙原本怎么都不肯跟冯清出来,见到来华音殿报信的小太监,知道今晚再没办法安然躲避,只好换了身简单的衣裙,乘轿辇赶往崇光宫。
才一进门,就看见妃嫔们都站在大殿一侧。卢清然扫了她们一眼,说道:“这姐妹两个还真是要好,深更半夜的,竟然从同一处来。”
冯清和冯妙各有心事,谁都不愿理她。卢清然自觉没趣,在人群里扫了一圈,又问道:“怎么好像就郑妹妹没来?她倒是能睡得安稳,一点也不担心皇上的安危。”
袁缨月小声劝道:“郑姐姐住的影泉殿离这儿远些,路上多耽搁些功夫也是有的。”卢清然还要说什么,听见主位上太皇太后开了口,便知趣地闭上了嘴。
拓跋宏早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向太皇太后讲了一遍。在先帝留下的诸位皇子中,太皇太后一向有些偏袒这个幼子。一则,因为他的母族实力不凡,需要拉拢。二则,也是为了用他来牵制拓跋宏,当年拓跋宏想要自设天子亲卫时,太皇太后就曾经流露出想要改立北海王拓跋详为帝的意思,迫使皇帝服了软,到奉仪殿外长跪认错。
“宏儿,你已经亲政了,这事情就由你全权处置,哀家只在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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