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还留着一滩干涸的血迹。任城王先拱手说了一句“老臣告退”,转身便走,其余几位亲王也跟着依次退出殿外。只剩下门口那名送燕窝的小宫女,仍旧站在灯光昏暗的角落里,一步也不曾挪动。
元宏有些疲累地向她挥手:“你也下去。”可那宫女却像没听见一样,反倒向前靠近了几步。
“听不懂朕的话么,出去!”元宏快要维持不住站立的姿势,声音里也变得严厉。
那小宫女却停在她面前三步远处,缓缓摘下了面纱:“你想让我走到哪去?”
元宏捂住胸口,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面容,两道眉微微弯得像月牙一样,一双眼睛明亮皎洁,比月光下的湖水更透亮,小巧细致的鼻尖和嘴唇,一切都跟他心中想过无数遍的模样完全重合。
“妙儿,怎么……是你?”
冯妙抿开唇角,微笑像无声的风一样卷过她那一双平湖秋月般的眉眼:“皇上安排人守住了宫门,可是我想,直接拦下送出宫的寿果容易惹人议论,便提前叫人用上过漆的食盒装那些制好的寿果。木料上的彩漆脱落,弄污了寿果,皇上正可以对外说,高贵嫔是因为办事不力才被禁足的。”
胸中像有一阵猛烈的风吹过,无数旌旗呼啦啦在风中展开,元宏用手抓紧了胸口,竟然连那阵难忍的闷疼也忘记了。这几天里他们没有机会说过一句话,可是他的安排,冯妙全都懂了。这就是他想要的妻子,彼此贴合到好像原本就是不该分开的一体。
“御膳房原本选了个普通的小宫女来送燕窝报信,”冯妙撅起嘴唇,半是嗔怪半是玩笑地说,“可我看那小宫女长得还算清秀,就不想让她来了,我天生善妒,容不下别人,这可怎么办才好?”
元宏忍不住想要发笑,他爱极了冯妙这副生动鲜活的样子,她说她嫉妒,因为他接近别的女子嫉妒。他伸出手去,只想把她抱在怀中好好安抚,他心里的缺口,已经完完全全地被她填满,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
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一阵更猛烈的刺痛便让他皱紧了眉,元宏后退一步,大声喝止:“不要过来!你也出去!出去!”
冯妙微微愣住,随即明白过来,嗓音发抖地问:“你生病了?你是因为生病才不肯见我的?”
“你……出去!”元宏疼得快要昏死过去,冯妙靠得越近,那股疼痛就越明显。他不想在疼得无法忍受时伤了冯妙,只想叫她快些离开。
冯妙眼中浮起一层水汽,怀儿每次扁着嘴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就像极了她。她抬手抹去眼中还没涌出的泪,快步上前猛地抱住元宏的腰,把头紧贴在他胸口:“不管因为什么事,都不要叫我离开。是你自己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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