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说四姐姐没有离开这里,那她究竟做什么去了?”
外面人声嘈杂,估计守在门口的侍卫也无心偷听,元勰略微放大了一点音量:“含真不在这里,可以吸引住东阳王世子的注意,他认定含真带着诏令偷偷离开,就不会仔细在我们身上搜查。不过,含真还有另外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要做。”
他变换了一个姿势:“你给我揉揉肩,我就告诉你。”
李弄玉抬手在他肩头扇了一巴掌,眼睛瞪得溜圆:“美死你算了!快说!”
元勰清咳一声:“揉的还行,下次轻点,这次就先告诉你。”他重新压低声音:“古往今来,叛乱总需要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这些叛军的借口,就是冯昭仪妖媚惑主,太子想要恢复祖制,才不得这么做。如果连太子都放弃了叛乱的念头,底层的士兵就更没有道理坚持了。”早上出发前,他和含真就在商议这件事,让含真悄悄潜去太子的住处游说,却只瞒着李弄玉一个。
李弄玉的眼睛转了几转:“太子认罪,加上诏令的效果,如果爹爹再及时带人赶到,这场叛乱就不攻自破了。”
元勰已经做好了一切安排,此时只需要以逸待劳。外面纷乱的人语声,渐渐变成了兵刃搏击的声音。一个时辰时间早已经过了,东阳王世子却没像他威胁的那样来割李弄玉的耳朵,显然已经被突然发生的情形绊住了。
大约又过了一个多时辰,门口的帘子忽然被人掀开,太子元恂大步走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元勰面前,声泪俱下地哀求:“皇叔救救我!”他到底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在担惊受怕中过了这么久,心神早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李含真的劝说加上李冲带来的一万精兵,已经把他内心的恐惧逼迫到极致。亲眼看着战刀下喷洒出热血,跟听人讲述拓跋氏先祖的赫赫战功,完全是两回事。血腥味让他直想呕吐,他不想支离破碎地死去,他想活着,哪怕低头祈求别人怜悯。
有外人在场,李弄玉便收敛多了,她上前要解开元勰手腕上的绳索,却被他闪身制止。元勰不做声地注视着元恂,等到他的哭号声稍稍止歇,才用长辈的口吻说:“皇兄一向宽仁,只要你诚心悔过,哪怕是看在早逝的贞皇后面上,皇兄也会给你一次机会的。”
元勰想要站起,可双手被捆住,动作就没那么灵便。元恂愣了一下,立刻上前想要替他解开绳索。元勰摇摇头,示意他到外面去。元恂明白这位皇叔的意思,抖着手扶他到帐外,要当着兵卒的面解开他的绳索,再向他认错,请他代皇上责罚。
东阳王世子已经被李冲带来的人围在中间,他见到元恂跟始平王站在一处,气得破口大骂,但紧接着又不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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