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谈恋爱的这些人是很傻的,大学生有两拨恋爱高潮,第一波在大一,这些高三学生疯了似的挥霍他们的荷尔蒙;第二波在大三,这是比较靠谱的,但毕业以后大部分也各奔东西,露水夫妻啊。夏天的时候,还有一个男生在那座楼上跳楼自杀了。”师哥对小馄饨还是很满意的,“谈恋爱要么走心、要么走肾。走心你就输了,走肾你就亏了。”
我们在林荫道散步,他慢条斯理的给我讲着这个学校的八卦,按照他的说法,男生一旦谈上恋爱,智商会像冬天的气温表一样直线下降,飞蛾扑火一样走向悲惨的结局。学校的东花园有“惊梦谷”,西花园是“离恨天”,大礼堂前长着“断肠草”,主席雕像后开着“绝情花”。靠他的指点,我注意到每一块小草坪都有一对情侣,大草坪上,情侣与情侣之间至少要隔着15米的距离,这充分表现我们这所名校的修养。情侣之间是有默契的,一对占据了小草坪的一角,其他人会主动避让。而变态的大多是单身汉,比如刚才那个屌人骑着自行车下自习,一边加快速度一边吹口哨,如果打扰了大草坪的情侣,可以说是“惊起一滩鸥鹭”,如果在静谧的小道上突然按动自行车铃,干扰了小草坪上的甜蜜,及时的朗诵“乘彩舫、过莲塘、棹歌惊起睡鸳鸯”则更为妥帖。
“嗨——嗨——嗨”,师哥突然冲着路对面一个匆匆走过的身影喊:“都熄灯了,你上哪儿去?”
对方走了过来,原来也是师哥,大名鼎鼎的校园报主编刘五洲。这也是一位大神级别的人物。我清晰的记得上期报纸的头版横栏标题:《打饭师傅,请您下勺使点劲!》这篇文章出来之后,以前去食堂得打五两米饭才能吃饱,现在打四两就够了。据说刘总编五洲先生被有关部门叫去骂了一顿,因此让我们更加崇拜。
这位在我想象中应该是美女环绕、风度翩翩的刘总编套着一件样式古怪的大衣,头发软塌塌的贴在前额上,用一种悲伤的口吻说:“找地方睡觉去。你还回宿舍干嘛?陈静又来了。”
“靠!这个臭娘们!”
陈静是师姐,他们都是一个系的,和另一位师哥陆凌打得火热。更可怕的是,陈静胆敢周末公然留宿男宿舍,大模大样的让陆凌抱着上了上铺。睡在下铺的刘总编一腔悲愤,他已经是第三次被迫出走了。《校园民谣》此时刚刚流行,刘总编对《睡在我上铺的兄弟》颇有微词。
“只有李建军留下来了,”刘五洲的佩服之情溢于言表,“我问过他,他说他照睡。”
“他…他…他能睡得了?”我结结巴巴的问。
刘总编看我面熟,友好的点了点头,解释说:“我走的时候,李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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