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莉西亚的遗迹,安莉西亚就在这里,也不在这里,正如同对于你来说等同于幻影的我自己一样。”吉尔伯奈翁脸上无悲无喜,一步步前进,只是一眨眼功夫,时空崩坏的场景被远远抛离,约纳看到沙丘像海潮一样起起伏伏,无尽沙海在几秒钟内上演了上百年的兴衰演变,他看到部落人倾尽力量征服了巨大的噬沙虫,在大虫脊背上建立起房屋和堡垒,也看到吐火罗帝国的骆驼骑兵驰骋在滚滚黄沙里,用雪亮的弯刀画出鲜血洒成的国境线,他看到无数大大小小的噬沙虫沿着宿命中的8字巡游路线,如飞蛾扑火般冲向高高耸立的大沙瀑,然后坠落、死去,腐化成流沙中的枯骨,也看到第一面风帆在沙漠中扬起,意气风发的西大陆来客驾驶着简陋的帆船驰骋在沙丘之间,把三十三名扎维人的声名传播到无尽沙海的每一个角落。
而在飞速流逝的时光里,安莉西亚遗址的那道空间裂缝一直存在于一百码高的空中,原本占星术塔顶层的高度。裂隙散发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玄妙光辉,无论风、雨、雷、电,日盈月缺,无时无刻不用纯白的光芒照耀大漠。
“第三个问题的答案就是这样,时空乱流的原点并未被堵上,来自异世界的能量流动从这里溢出,构成了‘永恒之镜’的基础结构。”吉尔伯奈翁说,“我没有想到,一次付出生命代价的失败试验,居然产生了这样奇妙的后果,我说过,我早已是个死人,但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与安莉西亚在时空乱流中永生了,我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唯有在觐见者出现时能够维持在世时的形态。这样解释,你明白一点了吗?”
约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您不仅活在这里,还活在每一本教科书上、每一座占星术塔里、每一个吉尔伯托螺旋内、每一个占星术士的心中。”
“说得好,吉尔伯托螺旋?我喜欢这个名字。”初代导师迈出右脚,四周的场景再次改变,占星术士学徒浑身一颤,寂静的夜晚荒原,没有一颗星辰的夜空,布满荆棘、石块和枯枝的道路,空气中熟悉的红土平原的味道,一颗橙红色的小小光球在前面晃悠悠照亮道路。这不正是他在漫长昏迷中见到的场景吗?
“第四个问题,出于某种原因,我对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有所了解,但不是全部。”吉尔伯奈翁若有所思地放慢脚步,“你所背负的宿命,是一个非常巧妙的安排,其中有太多我所不能破译的环节,所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无法预言。你知道的,占星术士不相信预言。”
“我知道的,导师大人。”约纳停下脚步,看初代导师的背影越行越远,浑身颤抖,握紧拳头:“我违背了誓言。但背叛者赛格莱斯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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