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箱中卡朋特的声音仍在浅吟低唱:“Both afraid to say we're just too far away
From being close to get her from the start”
(从共处的第一天开始害怕看到我们之间的距离)
吴天岚觉得寒冷而困倦,她咳嗽着抱紧臂膀,咖啡色羊绒开衫内月白色中衫上落了几滴刺眼的血迹,“这里的冬天好长,布兰登。”她笑着说道,“我想这次之后,我们应该不会再联系了吧。真不愿就这样分手,因为你的怀抱那么暖和,会让我一直怀念的。”
“你随时可以见到我,天岚。”巴塞洛缪的声音说。
“We tried to talkitover
But the words got in the way
We're lost in side this lonely game we play”
(每当谈及,失去言语我们迷失在这孤独的游戏。)
“谢谢你,布兰登。”吴天岚说,“你无法及时赶到GTC总部的,就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吧。别去送死,傻瓜。有些事情是你无法改变的,那是属于神的领域。……不,属于赛格莱斯的领域吧。”
“谢谢你,天岚。”声音说。
女人忽然眼睛明亮起来:“我忽然想到,在GTC总部的日子里我们经常喝酒谈天,围绕在小顾铁身边,竟是那么像一对夫妻呢。顾铁的记忆在试炼中被抹去了,我想他不会想起我这个不合格的母亲,连我的样貌的记不清楚吧……有空的时候,请告诉他关于我的事情好吗?就算只是以你朋友的身份出现在故事里……”
“当然。”
吴天岚模糊的视线落在照片上面,那孩子还在无忧无虑地笑着。谁能想到已被宣告失败的第七颗种子,竟因这么一个拒绝了试炼而被归入废品行列的孩子而走到了终点,诸多种子的可能性被聚合在一处,赛格莱斯的预言在前方等待。他此时一定还懵懂无知着,在命运面前惊慌失措吧,她此时是多么希望拉起他的手,带他走出那深邃的黑暗,像每一名母亲该做的一样。
可一切都已太晚。
吴天岚的呼吸急促起来,肺水肿使她失去了氧气供应,同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她努力鼓起胸膛做出人生最后一次呼吸,眼中的光芒熄灭,她的手臂无知觉地垂下,电话坠落在地,布兰登·巴塞洛缪的声音立刻消失。空调机发出噼噼啪啪的震动,指示灯忽然熄灭,这台服役超过二十年的老式空调使用的是R22制冷剂,这种制冷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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