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的号角在空气里传导,像是鹿角号被吹破了,角声嘶哑尖利,刺得耳朵阵阵发痛,可这声音的延续是短暂的,很快便淹没在士兵的呐喊和飞矢滚木的轰鸣中。
“上去,上去!”十方用牛骨头似的肩胛撞着挤在城墙下的士兵,他赤着上半身,狼牙棒用一根结实的牛皮筋捆在腰间,双臂甩起来像生铁铸的棒槌。
他一巴掌打掉挡在他面前的士兵,大脚掌向云梯一压,正要攀登而上,谁知,一个身影窜到了他面前,晃了一晃就爬上了云梯,他一看,原来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像猿狙般越爬越快。
“他妈的……”他后面的话还没骂出口,却看见那个少年回头做了个鬼脸。
“牧白?”十方一诧,这个是牧烈的儿子,本远在荒北原的深山里打野战,向来天地不拘,如何在战场上见到了他。
“怎么,你偷跑来攻城,是想独享云中清歌?”十方跟在他后面爬,顺口甩出句揶揄。
牧白吐了口唾沫,“老子是要宰了那女人!”他哐地抽出腰刀,刀光一闪,一刀削掉挡在他上面被弓箭射中了肩膀的士兵,单手将士兵撩了下去,他蹭地窜得更高。
“那可还活着的!”十方差点被士兵的尸体砸中,闷闷地吼叫道。
“他挡了我的路!”牧白又一刀砍下,他就这样左一刀,右一刀,削萝卜般把爬在他前面的士兵统统砍下云梯,一面砍一面还露出恶狠狠的笑。
他爬到了城墙一半多的高度,箭雨和滚木落得更多,他在云梯上翻左翻右,云梯在他的翻动下颤抖,竟然也抖落了五六个士兵,一跤跌下城墙,摔得骨骼尽裂。
他仰头眯了一眼,前面有个小兵卒慢腾腾得像只蜗牛,一遇上滚木和弓箭就把身体紧紧帖在云梯上,好像正在生长的菟丝花。
牧白呵呵地呲牙冷笑,“他妈的,老子送你一程!”刀光一卷,斜斜地削向小兵的后背。
那种死亡的寒冷压迫向后背,所有的意识都失去了作用,只有本能还存在,也就是那潜藏的本能,救回了他的命。
刀光在小兵的后背上一格,却怎么也砍不下去了,一股力量抬起了腰刀。
牧白甚为诧异,他咬牙将钢刀压下去,却感觉极强的紫光闪过他的刀背,虎口一阵疼痛,他“呀”的一声叫唤,刷地抽回了钢刀,却意外地发现那刀背上缺了个口子,一粒钢片正从眼前飞出去。
牧白低低地骂了一声,刀背在云梯上用力地一磨,怨毒的目光递了上去。
那是个和自己一般年纪的少年,瘦弱的身体像棵野地的小草,每爬一步身体都颤一下,像是不能承受战场上喧嚣的喊声,要不断地提气养神。
牧白看那少年的时候,那少年也正低下眼
(本章未完,请翻页)
1-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