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岳从涟池里翻身跳出,他抖开放在池边的长块帕子,默默地擦干浑身的水珠,待得身体擦干,伸手把池边的一个螺旋形小槽一摁,池中静止的水开始了不安的燥动,一个漩涡又一个漩涡不断地升起消融。
他拎起衣服穿上,眼睛却看着那池边的水线在一寸寸下降,等他完全穿好衣服,满池的水都被放干了,露出齐膝高的空池子。水漫走才不过一瞬,便听见淅沥沥的水流声,激流的温水从池子的四个角涌出,逐渐,那水涌出得越来越多,沿着池边缓缓上涨,直至涨到与原来的水位一样的位置才停了下来。
锦岳见那水流泱泱地在池边缓下了劲,他朝那屏风一瞥,转了出去,由于咸初萌教会了他怎么放走污水和放进清水,他于是每七天跳进池子浸泡,自行调理身体,也不用谁来伺候赤身裸体的他了。
可就是这样单调重复的生活却让他无端地惆怅起来,在这个神秘的底下深宫,到处是稀世之珍,满目回望皆为珠光宝气的璀璨,这里就像个隐密的宝库,秘藏着顷尽世间的财富,然而珍宝终究都是死物,纵然堆砌得再多,也不可能填补心头的那分空虚。
这些日子以来,昱风行常常不见踪迹,他是那种克尽职守的巫师,自从被天帝无皋遴选为大巫师,并肩负起教导锦岳的职责,便时刻克尽职守,兢兢业业,如今,他仍然保持着不周山的传统,无一日不尽心,无一日不躬行,到处打探不周山的消息,随时保持和西方王宫的联系。而那个有着咸氏血统的女觋咸初萌虽然天天在眼皮底下转悠,却安静得像空气,你知道她,却感觉不到她。
锦岳实在被困得受不了,他总想走出这座压抑的宫殿,求了昱风行几次,都被一口拒绝,理由无非是外面太危险,勋翼如今还在找他,他不能出去冒险。
他知道自己说不过昱风行,这些机敏聪颖的巫师从来都是神族中绝顶聪明的,尤其是昱风行,被天帝褒誉为不周山第一巫师,论起争辩论战,锦岳知道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包括号称咸氏家族口才最厉害的咸云扬都曾经被昱风行驳得哑口无言,他又能拿什么合适的理由去争论呢。
他一想到这些,不免又是无奈又是沮丧,就这样一面想一面走,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那间大殿的尽头。
“你要去哪里?”咸初萌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面前。
锦岳吐出一个字:“我……”他望望咸初萌静得像冷水的脸,鼓足力气说了出来:“我想出去看看!”
他说出这个要求,也不奢望咸初萌能答应他,他只是想表达一下现在焦躁的心情而已。
“行!”咸初萌居然答应了!
锦岳差点被吓住,他又看了眼咸初萌,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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