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德宗光绪二十五年,农历己亥年,腊月二十三。
“孤王酒醉桃花宫,韩素梅生来好貌容。
寡人一见龙心宠,兄封国舅妹封在桃花宫。
内侍臣摆驾上九重,高御卿你发怒为那宗?”
“哟,汤爷,您今儿真乐呵。”
“废话,过年谁不高兴啊?诶,你帮我瞧瞧这灯笼正了没。”
“嗯,不错,再歪点儿就横过来了。”
汤鹤武在一人多高的架子上一抬脚,张云浦赶忙把脖子缩进了领子里,一脚踢空,汤鹤武干脆纵身一跃,跳下架子,紧接着一记高鞭腿,本来应该最少踢到下巴的一招,因为身高原因,被公认为了窝心脚。
张云浦向后一闪,呵呵笑着说:“汤爷,您可得留神,堂会上,大帅还指着您串两出呢。”
“少废话,老子当年在京城号称‘云里飞’,四层桌子攀上翻下跟玩儿似的,那叫绝活儿,这才多高?”汤鹤武话里话外就压根儿没提堂会串戏的事情,他如今这副尊容,上台一亮相还不把观众吓着?张云浦也识趣的没有再提。
“哦,对了,汤爷,您叫我招募的二百个童子兵已经齐了,您什么时候去看一看?”
“这么快?这才几天啊。”
“从大帅批下来到现在,五天半。这年头,没吃没喝,卖儿卖女的多了,那二百多个孩子大多是家里养不起了,咱们买来的,还有就是孤儿了。”
“都不容易,不容易啊。今晚就安排,我要见见他们。”
“今晚?汤爷,您还真要见呐!不知道您怎么想的,那些孩子,一个个瘦得跟什么似的,年纪又小,能干什么啊?”
“你甭管,这童子军的事儿以后交给路政顺专办。”
“得嘞。”张云浦答应一声,转身刚想走,忽然又想起另一件事儿来,“汤爷,前天赵三多派人送来请帖,邀您在九华楼会面,您倒是去不去?”
“不去。九华楼,九华楼,沾上这楼我就倒霉,不去。”
“可是人家是义和团的大师兄。”
“义和团大师兄怎么了?三头六臂了不起啊?还不是一枪一个,脑浆子都崩出来了,也没见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的。他们这是在山东混不下去了,想求老子跟大帅讲讲情,给他们留条活路呢,咱不趟这浑水。哦,对了,你去把王子斌带来,走侧门,直接送到值房去。”
“是,卑职这就去办。”
王子斌被张云浦带到值房时,汤鹤武已经在屋内等他多时了。
“混账,谁让你上枷的?卸喽。”
“这货功夫太厉害,不上枷不成。”
“我让你卸喽。”汤鹤武手里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独眼一瞪,喝道,“怎么着?老子还管不了你了!”
“不是,汤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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