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武才稍稍坐直了身子,目光却是投向了张云浦那边。
“云浦,你呢?”
“哦,回汤爷,卑职是来禀报义和团赵三多的事情……”
“我不是说过了吗?晾着他。”
“可是……”
“可是什么?”汤鹤武的身子往前探了探,仅剩的右眼慢慢透出了慑人的光芒,张云浦只觉得芒刺在背,想躲却又不敢躲,一时急的满头是汗,“不是你张云浦收了人家的银子,不好交代吧?”
“汤爷,汤爷饶命啊。”张云浦“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他确实收了人家的银子,话也说满了,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搭上线,可是谁知道汤鹤武犯了哪门子的邪,愣是不肯松口,他这会儿可真有点儿慌了,收银子,汤鹤武没说过不可以,但也没说过可以,就是那么一个模棱两可的态度,今天赶上他心情不好,八成收银子就成了错处。张云浦机灵着呢,有罪没罪先认个错,收银子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错,依着汤鹤武的性格,应当没事。
“你怕什么?起来,起来说话。”
“是。”张云浦慢吞吞的站起来,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让他起来了,那这收银子的事儿应该就是过去了。
“算了,既然你都替我应下了,我给你个面子。就今天晚上,畅春园,我请赵三多听戏。记着,别大张旗鼓的,要是让大帅知道了,小心你的脑袋。”
“是,卑职这就去办。”张云浦美滋滋的退出去,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得意的冲路政顺挑了挑眉毛。
“汤爷,那我……”
“政顺,你那边儿不会也应下了吧?”
“没,您没吩咐可以说,卑职自然不敢乱讲。”
“那就好,改日吧。”汤鹤武从椅子上站起来,走旁边拿毛巾沾着冷水擦了把脸,再转过身来时,已经是神采奕奕,半分醉相都瞧不出来,“你换身衣服,一会儿陪我去畅春园。”
“那张参将……”路政顺的话刚开个头儿,就看到汤鹤武看向他,明显是不想听他说下去了,他只得知趣的点头称是,回屋换衣裳去了。
山东济南府,畅春园。
如今的畅春园,可算得上是全济南府最大最好的戏园子了。从买下来,到粉饰装修,开门迎客,总共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京城名丑常进三是这儿的大老板,却几乎没有人知道,汤鹤武才是这儿真正的幕后东家,更没有人知道,常进三是汤鹤武祖父的三传弟子,论辈分,今年已经奔四的常进三还要叫汤鹤武一声师叔。
“师叔,您可是稀客,贵客,雅间儿早给您预备下了,您楼上请。”
“甭忙活了,我自个儿上去,又不是不认识。”
“别啊,师叔,您等着,待会儿我给您来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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