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江南烟雨冷

木婉清跌跌撞撞扑上去扶起段誉,只觉得自己魂飞天外,拼命大喊:“哥哥!哥哥!……”

段誉面如金纸,勉强睁开眼,张了张嘴,翕动嘴唇道:“婉……妹……你快走……”口中霎时鲜血横流,微微举起来的手也落了下去,眼神慢慢涣散迷离。

木婉清摸到段誉胸口一片柔软,知道他的肋骨被鸠摩智刚才那一记雄浑异常的掌力给尽皆震碎了,恐怕脏腑也破裂了,顿时感到五雷轰顶,忍不住抱着段誉放声哭泣嚎啕:“哥哥!哥哥!你千万别死!你不能死!”霎那间泪如雨下。木婉清急急地背起段誉,嘴里喊道:“哥哥你要撑住!我立刻带你去看大夫!”双腿提气,施展轻功,如风似影般地飞奔而去。木婉清虽然只学了母亲秦红棉教给她的一些低微轻功,但她此时体内真气充盈,再加这十万火急、五内俱焚之下,因此奔跑得犹如旋风过地,瞬间便跑到了附近的村子。木婉清急急地对田地里正准备结束劳作回家的村民询问了一下附近哪里有城镇后,便在众村民的瞠目结舌中以极其迅捷的身影步法奔离而去。

木婉清背着段誉在乡野草莽间犹如不知疲倦地飞速奔跑。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也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更从来没有这么悲伤过,即便当初在万劫谷外的屋子里被瑞婆婆等人围攻,即便当初在山崖上被南海鳄神挟持,即便在无量山下被云中鹤轻薄、被叶二娘险些挖眼睛时都没有这么害怕惊慌过,只觉得背上段誉的气息越来越弱。木婉清一边竭力奔跑,一边泪流满面地喃喃自语道:“哥哥!你一定要坚持住呀!我马上就给你找到大夫了!你可不能丢下我!你怎么能丢下我呢?你要是丢下我,我会恨你一辈子的……”言语间,泪水滚滚而落,已成泪人。

这样在夜幕中不知狂奔了多久,木婉清顺着那几个乡民所指的方向,来到一座雄伟大城的城门下,却见城门已经紧闭,城门口上镌刻着“无锡”二字。原来她和段誉这二十天来已经被鸠摩智一路从大理挟持到了宋国的江南。木婉清仰望着城墙,她轻功虽然尚可,但也只能跃得镇南王府那一丈高的围墙,如何能跃得这三丈多高的厚固坚墙,若是再等得天明开门,段誉怕是早已气绝。木婉清惶然地环顾四周,打定主意,解下段誉的腰带将他缠于自己背上,然后屏气运力,提起轻功,奋力飞升了一丈多高。木婉清双手使力,牢牢抓住城墙上的砖块。无锡乃是江南大城重地,这城垣也不知修建了几百年,墙壁砖石历经风吹雨打早已经斑驳残蚀破旧,抓住砖石间的缝隙悬挂在上面并非难事,但木婉清此时背负着段誉,体重双倍有余,她只得苦力支撑,使尽全力于十指,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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