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滂沱，远处有雷声滚滚。
上海郊外的一条公路上，一辆与优雅一词无缘的普通出租车费劲的闯过雨幕。车里，副驾驶座上，言灵双手扣在腹前，默然凝视远方——那里，在夜色的包围之中，已出现了一座庄园的轮廓，有星星点点的灯光点缀。
“哥们，这么晚了跑这儿来干嘛？你也不像是有钱人的样子啊，有钱人哪会没有自己的车子呢？这里可是有名的神秘地带，私人产业，据说私自闯进去被打了人家都不负法律责任的……”年龄和言灵差不多的出租司机语带善意的调侃，“您该不会是那种扮猪吃虎的贵公子吧？”
“贵公子？等一下掏钱我给你开张支票怎么样？”言灵也调侃起来，顺手拿起身旁的黑色雨伞。
“算了，您还是给现金吧。咱小人物，玩不起那套金融玩意。说好了给双倍车钱喔，不然我这一趟这么远还真他娘的亏本！”出租司机摇了摇头，忽然踩住了刹车。
前方路旁立着一块警告牌，上书：“私人产业，敬请谅解。”
“哈！看着就文绉绉的，比那些在市中心施工就挂一块‘闲人勿入’的施工队包工头有内涵有礼貌多了，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司机盯着那块牌子，眼带嘲弄之色。
言灵递过钞票，打开车门，撑开伞准备下车。
身后司机挥手告别：“哥们，这一身劲装够个性啊，看样子不便宜吧？这年头，有钱就是帅，更不用说你本来长得就够催情了。”
言灵笑着回头，看了看这位司机那张还算英俊的脸庞：“都是屁民有什么帅的？借的衣服来凑凑场面而已。”
司机很好心的提醒：“那我可得说了，你这样吊马子还真没用。听过那个事儿没？一女性网站做一调查，问，假如一穷小子装成富人和你交往，三天后被你发现了，你怎么办？九成女人选择分手，原因是，诚实是最可贵的。半年后那网站又做一调查，问，假如一个富人扮成穷小子和你交往，三天后被你识破了，你咋办？九成的女人选择继续交往，回答居然是他娘的……我喜欢的是他的人又不是他的钱！”
言灵笑了，笑容很真诚：“呵……其实这样也好。既然大家都知道那么多女人都不靠谱，那就让这些不靠谱的冲着金钱权势暴露出本性。剩下的好女孩，就算其貌不扬，就算平庸无味，至少也会是真心喜欢你的，不是么？这个时代很好，因为它让那些你不喜欢的人先暴露了嘴脸。这至少很真实。”
司机晃了晃脑袋，琢磨起来：“……这话不错。”
言灵撑着伞下车，在关上车门之前又送了车里的那位一句：“其实哪个时代都是残缺的，人性便是如此不完美，社会又何曾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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