玮来到尚焉留的醉字前。
父亲的醉字是行草字,起笔软绵如三月之杨花随风飘摇,每一笔的收笔如腊月寒冰透心刺骨。
每一笔都是这样,起笔松收笔紧,转折处颇具神、气、骨、肉、血。
但,松时如睡,紧时若醒,转折处极为痛苦,仿佛一个阳刚之人略用阴谋天便变了色,又仿佛一个阴柔之人偶用阳谋月便增了色。
整个醉字就像是半睡半醒的猛狮,冷不丁地咬人一口,是大醉而不醉而痛苦醒着!
但是,当尚玮看到第二笔竖字时身体反应却更为强烈,比观看唐多令的醉字受伤更深更重!
暴吐一口鲜血,身向后翻缓解疼痛,翻转中手抽出藏在腰中的灵龙柳剑,迎风一抖柳剑甩得笔直。一抹剑光无声无息穿过八十一支蜡烛。
八十一支蜡烛却没有一支熄灭。
尚玮把剑点在地板上,支撑身体,而后立稳,而后闭眼打坐。
这时,尚焉留推门而入,尚玮眼眸瞬间睁开,流露出雪豹般的眼神,警觉、戒备,睥睨、孤僻。
他知道是父亲前来,能够前来我醉阁的人除他之外,令帮之人没有人敢不敲门而入,其他非令帮的人根本到不了我醉阁的门口。
他并非敌视父亲,而是时时刻刻给父亲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物都打不倒锤不垮炼不化的形象,而且无论对任何人都要充满警惕。
尚焉留心里微微满意,先是走进三个醉字,看了半晌而后靠近燃烧的蜡烛,用两根手指轻轻捏着正中的蜡烛。
轻轻一提,他只提起一半。
半根蜡烛被他捏在手里,火焰自动熄灭,另外半根还好好地插在烛台上。这其余的蜡烛也和此根蜡烛一样,看起来虽然没有断,但其实早已断了。断处平整光滑如削。
蜡烛是被削断的,是被儿子的剑锋削断的。
蜡烛虽断而不倒,因为他剑锋太快!
但唯一不完美的地方在于八十一支蜡烛切口处不一致,尚焉留微眯着眼,清晰见到薄薄的切口微微向上而后向下,虽然切口相差不过一丝一毫,
但谬之千里!
整个切口连接起来,放大来看好像是小小的山丘,这,正常平面来看,几乎看不出来!
但,这并不能掩饰它的不完美!
尚玮的火候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儿子内力强劲,不出三年能够追赶上自己,但剑法却少了点微弱的分寸,这微弱的分寸,却不是三年能够企及的!
而这原因,只是他太想追赶师父了!
尚焉留随之静坐在尚玮对面。
时光平静,刚刚升起的旭日好像随着两人的静坐而静止升起。
过了半晌,尚焉留睁开眼睛看着尚玮,平静开口:“玮儿,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尚玮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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