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横一走进张鸣九的宅子里还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整个新民府就都知道了。在广袤东北大地上盘踞多年,耳目众多的俄国人自然也不例外。
刚刚送走了宫本横一,张鸣九回到屋中,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就听门房禀报说,那个俄国佬安德烈来了。
“嘿,这狗鼻子还真够灵的啊。”张鸣九有些惋惜的看看手里刚刚泡好的香茶,过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把茶盏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叹口气道,“去吧,去吧,请安德烈先生到偏厅去,奉茶。”
“是,九爷。”
相比之下,这个曾经征战过沙场,做过中级军官的军人,可比那个扮作商人的宫本横一要粗鲁得多了。满面怒容,大步流星的走进张鸣九的房子里,刚跨过门槛,就扯着嗓子嚷嚷道,“张鸣九,张鸣九!你,不够朋友!”
“哎呦呦,瞧瞧,瞧瞧,我怎么就不够朋友了?啊?来,坐坐坐,坐下慢慢说啊。”
安德烈干什么来了,张鸣九自然清楚得很。但这个话头儿,却是万万不能由他自己提出来的,否则,刚一开口,不就被动了吗?想清楚这个,张鸣九把安德烈让到椅子边,按着他坐下。一脸笑意的看着他,静静地等着他的质问。
这个俄国火药桶果然没有让张鸣九等待太久,几乎是坐下的同时,安德烈就瞪着一双牛眼,嚷嚷着骂开了,“我就知道,我早就知道,你们这些中国商人,从来都是最最狡猾,最最无耻,说话最最不算数的。”
安德烈这话里话外,骂的可就不止是张鸣九自己一个人了,而是把全中国的商人都给覆盖进去,甩了个大招。尽管张鸣九自己也知道,商人重利轻义,但哪个国家的商人还不都是一个样子吗?不图利你做个球的买卖呢?但重利轻义也是相对而言的,不能因为这个,就说商人最狡猾,最无耻,说话最不算数啊?
张鸣九心里不痛快,但也不至于当场和安德烈对骂,只是略带不满的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嚯,至于嘛,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呐。”
“我没有跟你讲船的事情!”安德烈猛地砸了一下桌子,当场便震得杯盘倾倒,发出一阵叮叮当当杂乱的声音。
张鸣九眼皮轻轻跳了跳,一股子浓浓的杀气从身后袭来,直扑刚刚站起身来的安德烈。
“铁面。”眼看铁面一副按捺不住的样子,怎么冲他打眼色都止不住,张鸣九只得低声喝道,“不准无礼。”
冷冰冰的眼神盯着安德烈看了好一会儿,即便是经历过战场上的炮火硝烟,生生死死,安德烈还是被这恐怖的眼神给吓了一跳。军人特有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个十分危险的警告,如果他再做出什么对张鸣九不利的动作,他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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