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借着陈翰功的当堂指控,让这满屋子的主事们都吃个瓜落儿,好整治整治这些瞧不起自己的人。哪里知道,陈翰功居然真是个什么经验都没有的愣头青,看见张鸣九坐在旁边,就不管不顾的什么事情都说了出来。不仅没有半点保留,而且,说出的这些话,压根儿都是找不到任何证据来佐证的。
阚朝玺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张鸣九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帮助,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笃定张鸣九一定有办法,并且一定会帮自己这一把的。没有理由,只是感觉罢了。
果然,张鸣九并没有让他等得太久。一袋烟抽完,又慢吞吞的喝了半盏茶,张鸣九用茶盏的盖子轻轻敲击着茶杯的碗口,眼神在跪在地上的陈翰功身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即便转向了屋内的众人。尽管张鸣九还什么都没有说,但阚朝玺知道,他已经把刚刚赋予了自己的临机决断的权力收了回去。
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张鸣九站了起来,在陈翰功面前缓缓蹲下,歪着头,看着他恨不得藏起来的脸。陈翰功尽力转动着眼神,躲闪着张鸣九的目光,却又不敢弄出太大的动作。
“翰功,多大了?”
听到张鸣九的问题,陈翰功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张鸣九,想不明白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调查清楚假账的事情吗?
陈翰功不说话,张鸣九耐心的蹲在地上等他,可却不是所有人都有像张鸣九一样的定力。比如,自从张鸣九进屋来,就自动站在他的身边,俯首帖耳的听从吩咐的执法科提调刘松年,便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
“陈翰功!你好大的胆子!没听见九爷问你话吗?!”
“哎?”张鸣九回过头来,瞪了刘松年一眼,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刘松年皱着眉头,抿抿嘴,把没说完的半截话咽了回去。
经过刘松年的几声斥责,陈翰功也回过神来,“回九爷的话,卑职……卑职二十一岁。”
“唔,还年轻啊。”张鸣九嘟囔了一句,站起身来,倒背着手看着陈翰功,屋内再一次陷入了一种可怕的静默之中。
张鸣九如今不过二十岁,可当他说出‘还年轻’这几个字的时候,却并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或许就是因为,当一个人的地位达到某种高度的时候,就会让人不自觉的忘记他的年龄,他的出身,还有他的很多很多东西。
过了许久,张鸣九似乎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一般,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了几下,才深吸口气,开口道:“陈主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如果能够拿出证据来,证明你做假账,是被这屋内的其他主事怂恿而至。我可以考虑,不追究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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