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的二姐站在院中,不知走好还是不走好。
建平问天有:“爸,我姑夫这是在骂谁呀?”
天有说:“他在骂他自己。”又看着在院中的二姐,就喊:“姐,进屋子里来,叫他折腾够。”
天有的二姐却不敢进屋子里来,他嫁到朱家二十多年了,早已是朱家一口人,这时见朱拉锁这样,自己是要站在他那一边的,就回头对天有和天有妈说:“我这不进来了,他又犯了病,我得和他一块回去。”说着,竟抽抽搭搭,弄得天有心里也不好受。
天有妈见他们真的要走,就急忙跑进厨房,把她做的过年的吃食给他们装了些,又拿了件自己的长棉衣,给女儿披在肩上,噙着泪花说:“你把你自己迟早顾及暖和,别再冻坏了。出去能骑两个就骑上,不能骑就推上回去,又不是很远,下了这么一点沫沫雪,路上滑,一定要小心。”
天有的二姐也哽声噎几地说:“妈你这进去,天有,你别往心上去,他就那么个货,你又不是不知道,别生姐的气,这把两个娃娃领进去,别再冻着了。”
天有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眼睁睁地看着二姐和他妈出了大门。
天有妈送走了朱拉锁两口子,红着眼从门外进来,天有他们就都一齐到屋子里。天有妈说:“你二姐这一辈子命就苦疯了,跟了这么个二货,啥活都叫她干了,还不落好。”
天有叹了口气说:“那时候说叫离了算了,你们都不让离,能怪谁?”
天有妈听他这样说,就拉过梅梅,搂在自己的怀中,那眼泪叭叭地直往下掉。
梅梅给她擦了擦,说:“奶奶,你别哭嘛。”
天有妈抽噎着说:“乘娃儿,奶奶不哭。”又转过头来问天有:“你二姐夫为啥和你吵起来了?”
天有气地说:“他硬要向我借五万块钱。”
天有妈说:“他借钱干什么用?”
天有说:“他说是给根苗结婚用,还说要花十几万,他自己出几万,不够,还要向我借。”
天有妈说:“你这看他个瞎怂,根苗结婚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就四处想方设法地骗钱,我说你们俩个怎么能吵起来。”
天有叹了一口气说:“谁和他吵来呀,是他自己发的火。”
天有妈说:“唉,他俩这回去又得淘气,你说我怎么就世了这么几个宝呢?”
天有听她说,知道她也在埋怨他和张彩娥的婚姻,心里也很难过。
干了一冬,这场雪仿佛是老天爷攒够了才下的,从初二的早晨一直下到初四的傍晚,还不见停下来的迹象,塬面上早已是不辨东西,一切物什都被厚厚的雪压得严严实实,真的是“白茫茫一片,”空中除了纷纷扬扬的雪花,连一只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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