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和你三大一块到新疆,新疆那个地方,和咱这里不一样,地里满是石头,盐碱的厉害。”
他的长篇大论,已经讲了很多遍。后辈们已听得不耐烦,只有他们几个弟兄,还让着他,让他把他的前半生再做一次追忆。
天鹏听他正讲地起劲,就悄悄地对他们这一桌的兄弟们说:“二大和三大是一起经过生死的,他们俩关系最好,但咱们这些,连三大的面都没见过,他老是讲这些,总让人觉得很遥远。”
天家说:“你可不敢胡讲,三大那是咱们老人们一块最硬气的,听二大说他能徒手打死一只狼。”
天鹏说:“你也是听二大说的。你看啊,连十大都没见过三大的面,咱们这些也只能听二大说说,就是很遥远嘛。”
天家说:“你说的也有道理,像我,那年三妈带天新他们回来时我正好不在,到现在连三妈的面都没见过。这三妈今年都七十七了,咱们这些也没有去看过她。哎,天生上新疆见过三妈,你给咱们说说。”
天生听他们这样说,就放下筷子,说:“三妈是维族人,人很好,我上去时,她待我很热情。但要我具体讲她的样子,我还真说不好。要不,咱们今年一块上去看望她?”
几个人嚷嚷着,有的说路太远,车费贵,有的说新疆正下雪,不好走。天有在这边桌子听得不耐烦了,说:“还不是舍不得花钱,你们谁要去,这钱我出。”
这下倒把几个弟兄惹急了,他们骂天有臭显摆。
天有见他们骂开了,就不吭声,只是吃,还笑着对旁边的天虎说:“咱俩快吃,等他们骂够了,咱俩也吃的差不多了。”
天虎“嘿嘿”一笑,“兄弟,你够本事,叫他们嚷,咱俩填肚子。”
几个弟兄们骂了半天,一看他俩只是吃,就明白了。天鹏一把抢了他们的筷子,这下,其他几个弟兄也放开吃了。
他们在这里闹得正欢,炕上的天虎爸还在追忆着他和老三进新疆的往事,几个老人们不时地给他做着补充,他们沉浸在他们的幸福里,脸上闪烁着少年般的喜悦。
那边的窑洞里,娃娃们早已在和平的带领下,完成了他们的任务,一个个挤在电视前,看那头上有一坨屎的懒羊羊。女人们还正在说着笑话,喝着酒。
太阳已走完了一天。在那远远的六盘山的顶上,白白的雪被落日的红光映得分外迷人,绚烂的红晕从山顶散射开来,连天上的云彩也染红了。在落日的余晖里,村落里人家的烟囱,袅袅的青烟从里面冒出来,在已经停歇了风的空气中轻轻地上升,上升,最后在碧蓝的天空里,化作无有。谁家放开了音响?“不要让我停留,我会因此爱上你,当我看到天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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