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经过好多天的情绪低落,终于从那几近自杀的失落中清醒过来。他回头想想,人生不是一条路,这一条不通了,也许还有好多自己从未经历过的其他的路。他现在不是一个人,老婆已经死了,但孩子还得他去照顾,一味的失落又有什么用呢?
但总得有个事做吧!
自己的黄粉虫养殖已经让家庭支离破碎,而且,撇开迷信的东西不说,那些家伙在这里似乎并不能很好的生长,这能很好地生长,那么结果只能是失败,自己现在已不能再失败了,他觉着他已没有再失败的勇气。
不干这样,最现成的就是去干农活,当一个真实的农民。可自己能干了农活么?虽然他是在这里长大的,也是出自于农民之家,可说真的,他的前半生却并没有过多的接触过农活。这么多年来,他的职业就只有那么几个,学生是一个从事时间最长的职业,再一个就是送水,再一个,就是开塔吊。因此上,算起来,农活可能是他的第四个职业了吧。
他到地里去,他老婆春天种下的玉米已经成熟了。和平老婆春天的时候还是个活生生的人,而现在,已长眠于刘家岭黄乎乎的土地里,但她亲手种下的玉米,却正在秋天的风中飒飒作响。和平也和其他人一样,拉着架子车,背着背篓,一棵棵地把玉米棒子掰下来,以一趟趟地背到地头,倒进架子车里,拉回家来。两个孩子都到学校里去了,他父母亲都在他们自己的地里干活,他一个人像只离群的孤雁,无声无息地干着枯燥劳累的工作,承受着疲乏与寂寞。
村子里人没人看得见他的可怜,或者是看见了却无能为力,收割的季节,谁还能有更多的精力去关心他呢?他们连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里的庄稼都收不回去呢!
和平把玉米棒子拉回家来,他先不急着去剁玉米杆,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力气,光是掰棒子就差不多让他从未干过重体力劳动的身体吃不消了。他感到全身都疼,每一处骨胳,每一处肌肉,坐着不行,站着也不行,就连躺在床上都觉着不舒服。他现在对于农民这个职业真是感同身受,他又再一想,唉,自己不就是个农民嘛,还同情什么农民呢。
劳累折磨着他的身体,也折磨着他的意志,想起那些在外面开塔吊的日子,他觉着那再苦也比不上农活的苦,当初他死了活了要回来创业时,他老婆曾那么强烈地反对过他,他那个时候还以为是她虚荣、不懂事,现在回头来看,原来她是深深地了解农活的“威力”,早都厌倦了好无休无止的对身体和心灵的折磨才不让他回农村来的。他想起这些他就想哭,又想起老婆最后时光时眼睛里的那种虚空,那种无望,越发地明白那是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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