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亥时三刻才服下丹药,于浴盆药水中打坐入睡。睡的时辰少了,日间却精力充沛非常,于午间饭后,更在房中温习看过的画卷,每张都凭记忆临摹一遍,每日里,画了不下三、四十副,而且越来越快。画完后,满意的便在火盆中焚成灰烬,不满意的便将画稿压在书册之下,第二日重画,渐渐地,压的画稿越来越少。
不经不觉,又半年过去,如意馆一层三十六卷画册名录,每卷收三千余张画卷。苏云已看完其中三册,临摹了上万张画。这半年中,仅有五个师兄师姐前来借阅一层的画作,中层以上仍无人光顾。
直至一日晚间,赤炎子到苏云房中,见徒儿吃饭未归,便在房中坐着等他。忽见书案上除了笔墨外,放着几只画碟,内里还有已晕开调好的颜色,旁边几支画笔,毫毛之上还有未干的颜料,再见千字文下露出一角画纸,赤炎子便抽出一看,只见是一副千猴图,临摹自“走兽飞禽”册中的宗门二代长老玄机子之作,一千只猴子一千种情状,无一相同,除了画纸簇新,颜色新鲜,粗粗一览,险些以为便是原作。再翻了翻桌面,又见十余张画纸,展开一看都是临摹走兽飞禽、花木虫鱼中年代比较久远的作品,若非赤炎子在如意馆中管事六十多年,每卷画轴摸了不下百遍,又花了十多年重新修订名录,只怕一时间便错以为苏云把原画拆了封裱,带了出来。
正细看之时,苏云已回到房中,便问徒儿,近日临摹了多少画。苏云答道,看得大约都临摹过一遍。赤炎子又问画卷看了多少?苏云便道,走兽飞禽卷看了头两卷,花木虫鱼的,才看了第一本开头两千张而已。
赤炎子心里一算,这走兽飞禽两册收画八千有多,再加上花木虫鱼,便有一万张画了,于是问他,其他临摹的收在何处?
苏云答道:“徒儿自己觉得画得神髓的,已经烧掉了,留着的都是画得不好,需要重画的。”
赤炎子大惊,这万卷画卷,只他所见的这十余幅皆是徒儿自以为画不好的,实在匪夷所思。便到殿中将走兽飞禽名录头两册取来,随手点了几副,念出画题出处,着苏云凭记忆临摹一次。
苏云起手极快,赤炎子每点卯一次,不过一刻钟便完成临摹,一更天十分,便一口气画了五副,赤炎子见亥时已到,催促苏云去浴房服药浸浴。自己却干脆一气取了画纸,进到大殿,摊在书案之上,又在斗柜上自取来五副原画,与之比对。每一副细细检验一番,越看越惊。
先说,这五副临摹若非少了题字,与五副原画一模一样,又并非一模一样。一样者,画中的走兽飞禽、山石、景致,苏云临摹得分毫不差,走兽飞禽最讲究毛发、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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