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越发的真实了,那是一个血腥的场面,只看一眼便心惊胆战、触目惊心!
从夜色中走来的人,穿一身剪裁极合身、质料极高贵、色彩极明的紫衣,手持金鳞紫金刀。五十多岁的样子,却有着年轻人都不能比拟的朝气,英挺,颀长,风神秀朗,气概威武。
烛光在颤抖着,为这比年轻人还有朝气的“老人”颤抖。
他手中持刀,走路的姿态安详而优雅,明明是来杀人的,却并不像一个心急的杀手。
刀被缓缓提起,映着烛光,闪动着寒冷、嗜血的光。慢慢的放在了老人的脖子上。
他的嘴在动,伽禾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听,却是徒劳。
男人提着刀的手,手腕外翻,看上去,这人是用不惯刀的。可是他的手中明明是一把刀。
被刀驾着脖子的正是次八凡索提大祭司,老人微弱的呼吸,几乎转眼便可断气。完全没有必要再受一刀。
可是,男人已经将刀提起,毫不犹豫,手起刀落!
头颅已经离开了身体,男人还在看着老人的表情。男人在疑惑,为何被杀的时候,他的脸上也能那样从容,从容的让人愧疚。
可是男人的心已经坚如铁石,从来不曾为谁愧疚。
血,自老人的脖颈中流出,很快便湿了被褥。
伽禾大叫一声自梦中醒来,不断的大口喘息。
准岳闻声连忙点燃了蜡烛,跑了进来。“上师,你又做噩梦了?”
伽禾颤抖着双手,伸手去拿衣服,准岳把衣服递到伽禾的手中,道:“上师,您这是要去哪?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伽禾仿佛还未从梦中完全醒过来,痴痴的道:“别拦我,我要去千佛塔!”
准岳帮伽禾穿上了鞋,道:“这么晚了您去哪做什么!大祭司恐怕已经睡下了!”
千佛塔正是次八凡索提大祭司修行的地方,伽禾做了怪梦,心中惦记着,怕大祭司真的会遭人暗害,着急要去看看。听到准岳阻拦的话,伽禾不悦的道:“你便在这里呆着,休要管我!”
准岳不敢不管,提了纱灯紧紧的随着。
莫说是千佛塔,整个贡布神殿都已经在这深沉的夜色中沉睡着,而且睡的很沉,任凭准岳如何去呼喊,如何去摇晃,没有任何人去理会他。
一路走来,由灵童所居住的日华禅房,入百慈门,穿越五百步远的长廊,进万圣门到千佛塔。除了一直不敢做声的准岳,只有惹人心烦的风陪着。
千佛塔中所有的灯都亮着,那是长明灯。有僧人定时上香油,一刻都不准灭。
伽禾仰头,向塔内望了一眼,除了灯光,什么都没有看到。他知道他想见的人在哪里,却又不想扰了大家的清梦。
人到了门口,却踟躇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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