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见得孙怡怕了,一抹冷笑不由得浮上面来。
她低头一瞧,轻轻拨弄着自个儿的护甲,悠悠说道:“我呢,最喜欢有自知之明的人。这样的人,安守本分,自然是比较讨人欢喜的了。若是那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人,使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倒是叫人害怕。”
她低低一笑,拍了一拍胸脯,便做出了害怕的形容。
她怕?孙怡此时才是怕了。
孙怡摸不准二夫人的意思,然而更加明白一点——二夫人无论要怎么处置她,她都没有反抗的权力。此时她在贺家,本就是个孤立无援的人。
若说原先还有贺珲,那么现今,她却是一无所有了——贺穗,袁宝凤这二人,她从未将她们列为自己的朋友。若是她孙怡有掉落井底的那一天,她们保不准会来落井下石。、
这一点人情冷暖,孙怡自然明白。
孙怡这边正寻思着二夫人意思,然而二夫人那厢却已经抬了抬眼,低低一笑,饶有兴致的问她:“孙怡,你知道这‘自知之明’的意思吗?”
听着这样带着不少轻蔑意味的话,孙怡心头不免又沉了一分下去。
从前她与二夫人交手,她是奴婢,自然是得恭敬再恭敬。而今她儿媳妇儿,然而她却感觉自己在二夫人面前,却仍还只是一个下贱的奴婢。这一声声“婆婆”,其实叫起来与“夫人”相差无几。
孙怡深吸了一口气,缓声说道:“孙怡明白。这话的意思,便是明白自己几斤几两,切莫心比天高,而命又比纸薄。”
二夫人听得孙怡这一番的解释,笑眯了眼睛:“孙怡,那么你究竟几斤几两?”
这话,问得孙怡睫毛颤动,一时之间,竟无言可以应对。她明了了,今日二夫人是特地来给她一个下马威的。而她,没有权力拒绝。
孙怡轻轻咬唇,低了一低头,继而扑通一声,便跪倒了地上去。
二夫人虽然嘴上说着叫她起身说话,然而手上却仍只是轻轻摩挲着她的护甲,说起这话来,不痛不痒,任凭一个三岁的孩子,也知她这是要她跪着了。
“孙怡不知是哪里做得叫婆婆生气了,还望婆婆明示。”
孙怡说着话时,竟已带了几分哭腔,听着她这声音,二夫人是半点也不怀疑她下一刻——或者说这一刻,便已经哭了出来了。
只听得孙怡抽噎着说道:“孙怡出身粗鄙,行事粗糙,自己做错了什么,也糊里糊涂的,弄不清楚。若孙怡当真是犯了什么错,还希望婆婆大人有大量,能明示孙怡。孙怡一定改正!”
这话说得诚恳不已,真真是闻者为悲伤。
二夫人望着孙怡低垂着的头顶,一抹冷笑浮上心头。
孙怡这点把戏,也就贺穗那般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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