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老宅,其实地理位置不佳。地势潮湿阴冷,虽说老人家住着清静,然而却并不适合养病。
殷老太此时躺在床上,咳嗽声不止,仿佛要把心肺尽数咳出来才会罢休。
然而她咳嗽,却有咳嗽的好处——那便是不骂人了。
这倒并非是殷老太生病这才转的性子,而是她光是咳嗽便已是应顾不暇,又哪有功夫来骂人了?
屋里的人咳得面目痛苦,然而屋外的人却是很淡定的。
殷婉婷此刻与贺珩面对面的坐在石桌前,对里头的咳嗽声充耳不闻。
殷婉婷笑脸盈盈,起身便为贺珩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边,笑道:“尝尝。”
贺珩微微颔首,接过了茶杯。他呷了一口后,这才悠悠说道:“宋御医已从京城送了信来。”
“哦?”殷婉婷月眉微扬,“他怎么说?”
宋链已出发去了京城良久,大抵也是快回来的了。
贺珩说道:“宋御医信中有言,说他已取得了药材,即日便可启程回来了。”贺珩说罢,微微眯眼,瞧着殷婉婷,笑问道:“只是不知这药材是何物,竟要劳烦宋御医专程跑这么一趟。”
殷婉婷浅浅一笑,也不解释,只缓缓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后,迎着热气,往殷老太的房间努了一努嘴,笑道:“这药么,自然是治她病的药了。”
她话音刚落,便听得里头传来了殷老太的怒喝声:“你们这些个不肖子孙,便将我扔在这里等死!你们别等我好了,我……”
等她好了,她要如何,这个殷婉婷二人便不知了。
毕竟么,她这话骂罢,便又是一阵漫长的咳嗽声了。
殷婉婷含笑,抿了一口茶水,摇摇头说道:“看来宋御医不必急着回来了,毕竟么……”
她含笑睨了一眼那屋:“毕竟这人也不是病得有多严重。”
她说这话时,声音忍不住扬高了几分,便是要叫屋里的人听着。
人都是想活的,殷老太这个黄土都埋上脖子的人,也不例外。
果不其然,殷婉婷这话说下后,里头再也听不着骂人的声音了。连带着咳嗽声也弱了不少。
贺珩瞧了瞧那屋,又瞧了瞧气定神闲地喝茶的殷婉婷,不由得失笑,问道:“真的不消再请大夫来瞧瞧吗?”
“不消。”殷婉婷莞尔,一只素手忍不住搭上了他的手腕,拦下了他的动作。
贺珩低眼瞧了瞧自己腕上的她的手,嘴角不由得上扬,微微颔首,便道:“好。”
殷婉婷自然也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了自个儿这手上。然而她也不遮掩,仍旧搭在他腕上,笑言道:“这里的大夫治不好她的病的,只有宋御医取了药材回来才行。”
贺珩唇边噙着笑意。此番听得她言,不由得扬了扬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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