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是个遥远的地方,关于那儿的传闻,从未断绝过。
一说那儿有长生不老之药,又一说那儿又绝世无双的神医……总而言之,大家仿佛都有了一个共识——若是生了什么治不了的病,去到西弗,一定有救。
这个传言能传得如此逼真,倒不是因为口口相传的人多,而是在于真正得了绝症的人,去过之后,当真是生龙活虎的回来了。
殷太爷当时患上了这病时,头一个想到的,便是去到西弗。
“那为何最终没有去?”殷婉婷不免问道。
“为什么啊……”殷老太皱着眉头,努力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大抵是因着这西弗太遥远啦,路费太贵啦,唉。那死老头啊,担心自己这还没到呢,便死在了半道儿上。”
说到最后,殷老太还笑了起来,似乎是在嘲笑殷太爷,又似乎是一声苦笑。
殷婉婷听罢,默默不语。对于殷老太那一辈的事自己本也没有什么印象的。她抿了抿唇,便接着问道:“那地方……很遥远吗?”
殷老太摇了摇头,“不远。”
殷婉婷这厢方松了一口气,便听得殷老太续道:“你们若是坐马车的话,大抵一年时间,便到了。”
一年?!殷婉婷瞪圆了双眼。方才殷老太说殷太爷为何不去来着——“担心自己这还没到呢,便死在了半道儿上。”
乖乖,殷婉婷现今也生出了这个忧虑了。
殷老太眯了一眯眼睛,瞧了殷婉婷一眼。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担忧,嘿地笑了笑,摇头说道:“死马当活马医。我也就这么一说,上不上心,是你们自个儿的事了。”
这话说罢,殷老太似乎也感到了困顿。打了一个哈欠,慢慢悠悠地掖着被子,缩了下去,“唉,总之我这把身子骨了,也是不期盼什么的了。能活一天,是一天。老实说,我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了。”
她又枕到了玉枕上头,嗤笑了一声,便道:“不过我都病了这么久了,若还没做好死的准备,那实在是太没自知之明了。”
殷婉婷听得殷老太这话,没由来得觉得有些心酸。
诚然,她从前与殷老太许多过节,两人也算是水火不相容的,然而此时,她不知怎得,竟与殷老太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感来了。
她动了动嘴唇,心念一动,总想着要宽慰殷老太几句。然而话到嘴边,不免又觉得矫情了。
半晌,殷婉婷轻轻吐出一口气,方道:“总会有法子的。我与贺珩去往西弗,也会给你带药回来……”
“别了!”殷老太似乎预料到她会这么说一般的,连忙摆了摆手,回绝了。因得这拒绝得太过用力,此番话一出口,她倒是咳了起来。这一咳嗽,仿佛整个骨头都要散架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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