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毕,众人喝彩,各饮一杯贺曲,重又猜拳。月香又输了拳与贾铭,罚他唱大曲。污师喊到席旁坐下,将笛子准了调。
月香唱了一套《翠凤毛翎》。邻桌上吃酒饭的人,总将眼睛望着这桌。月香唱毕,众人喝彩,饮酒贺曲,又各猜拳闹酒。月香又喊污师坐在席旁拉提琴(俗名二虎子)。月香唱了一套二黄,唱毕用饭。饭毕,揩过手脸,月香到王二娘房里走走。魏璧的小厮关照王二娘写账。魏璧邀着众人出了酒馆,上了舟船。
此刻有许多游船方才出来,真是笙歌盈耳,彩袖成行。吴珍在舱里将烟灯开了,月香代他打烟。将船开到桃花庵、法海寺、平山堂、尺五楼各处游玩。看了各处芍药,红白相间,烂熳争妍。月香折了几枝玉楼春芍药,带到船上。各人用水烟纸煤点着,将跌来的许多水老鼠乱放。
用过下午点心,玩到傍晚,将船放回,仍在天凝门码头停泊,扣缆搭跳。魏璧的小厮吩咐船家明日到公馆领赏,船家连声道:“是”。魏璧邀众人上岸,船家将空船开回小东门码头去了。众人同着月香复至进玉楼中,上楼。月香邀请众人到他房里。众人看见房中收拾得十分洁净,坣墙挂了四幅美人画条,有一幅粉红槟榔笺对联,上写着:月宫不许凡夫履香味偏占名士衣上款是“月香校书雅玩”,下款是“惜花主人书赠”。月香邀众人入坐。那大脚妇人到房里献茶、装水烟,翠云、翠琴总到房里相陪。吴珍先听见翠云喊那大脚妇人是张奶奶,便望着那大脚妇人道:“张奶奶,开张灯来。”那张妈答应,就在月香床上摆了一块小席子,开了灯。吴珍在腰间取出烟盒,便睡下去。翠琴赶着过去代他开烟。魏璧吩咐摆酒,底下人来回道:“老爷们五位尊客,家中只有三个相公,还是别处接两位来,还就是三人伺候呢?”贾铭道:“就是三人将就些罢,赶紧去办,我们还要进城呢。”那人答应,下楼办去了。
这里陆书与月香坐在一顺椅子上,
问月香家有何人。月香道:“我自幼父母双亡,并无姊妹弟兄,只有胞叔抚领成人,教习大小曲。前年将我捆到清江二年,他得了多少捆价、私防银两、衣饰。今年又将我捆到扬州,才来了月余日子。”陆书听了,不胜嗟叹。
一刻工夫,已将桌子摆开,摆了碟子杯箸。吴珍还在床上吃烟,翠云邀请入坐。众人催促,吴珍才将烟枪放下,立起身来。众人叙齿坐下。魏璧年轻又系主人,就在上横头与翠琴并肩坐下。翠云、月香两人在下横头坐下。陆书坐的是四席,与月香坐的末席靠得最近。大众坐定,翠云们三人轮流敬酒、敬果碟、敬拳、敬菜、唱小曲。
众人只顾欢呼畅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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