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晚春宵过。
鸳鸯池，红鸾帐，情到深处忘却到天亮。
缠绕凌乱的发丝一根一根地开始顺直，就像是缠在心里的死结被忽然解开一样舒适。
梦中的情景忽变，她似是回到了十多年前。
清水河，小拱桥，绿树丛中嬉闹的情景又上脑中，书书望着那抹渐渐模糊的、她怎么跑也没能追上的冷肃身影，下意识地叫出声来：“萧戟哥哥。”
正给她梳理发丝的宽大手掌猛地一顿，萧戟盯着她沉睡的面孔，颤声道：“你叫我什么？”
声音传来的瞬间，书书心中一吓，猛地睁开双眼。
紧接着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一张紧张而激动的冷峻脸庞，他似是怕吓到她，正强忍着情绪。
“将军，您怎么了？”嘘了口气，她翻身坐起，紧张地询问。
萧戟紧盯着她，一眼不眨的那种。
“你，刚刚叫我什么？”他小声地，重复。
意识到自己呓语说漏了嘴，书书皱了下眉，压住慌乱的情绪，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将军您是不是听错了，我刚刚并没有说话。”
萧戟抬手握住她的下巴，“再说一遍。”
书书只好将刚刚说过的话重复：“将军您是不是听——”
“不是这个。”他轻声打断她，“再叫一声萧戟哥哥。”
心忽然剧烈一跳。
书书冲他勾起嘴角，像是初次叫唤这个称呼一样，磕巴地生疏地叫道：“萧、萧戟哥、哥哥。”
话落，她下巴一松。
萧戟松开她，转身下了床榻。
书书再看过去，看到的就是大步走出帐子的高大身影。
看样子，他应该没有听出来。
浅浅舒了口气，她紧接着走下床，赤脚到他身前，像平日里那样为他更衣。
这期间，她一直低着头。
萧戟比她高出一个头和一个肩膀，他低着头，漆黑的眸子锁住她的大半脸颊，一瞬不眨地看着。
？？
日复一日，两月时间眨眼过去，将军府中最受宠的依旧是丫鬟出身的书姨娘。
这日一早，萧戟早朝一回来，便带着书书去了别苑赏花喂鱼。
春日已至，百花含苞待放，就连冬眠的鱼儿也出来活动了。
书书被他牵至湖心亭内，坐在亭边，倚着栏杆，手中拿着鱼饵，一下没一下地往池中丢去。
萧戟坐在亭内的石桌旁，一手握着书册，一手托腮，静静瞧着她。
春风荡漾吹来，吹动她额角的青丝，在风中来回波动着。
就在这静谧安详的气氛中，一道道渐渐清晰的小声陡然传来。
“呵呵？呵呵呵？？”
是像黄莺一样清脆动听的少女笑声，无处不透露着活泼可爱。
书书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很快便瞧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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