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弯下腰把协议捡起来,确认两份甲乙双方都颤巍巍的签下了我们的姓名。
放进档案袋里,我垂下眼,轻轻一声:“那就,祝你发布会顺利,也再也别见。”
“慕……”孟小溪凑近我的耳朵,轻声说:“想哭,出去给你肩膀,这会儿,撑住。”
我打了他一拳头,点点头。
跟着孟小溪的步子晃悠悠的向前走,走进电梯,踏在草坪,迈进车里。自始至终我看着我的脚尖,脑袋依然嗡嗡作响。
很快孟小溪把我带进他的公寓,他替我脱下鞋子,换了毛绒的拖鞋。
等我回神时,我手心里塞着一杯热牛奶,眼皮上温着热毛巾。
“孟小溪……对不起。”
眼上的热毛巾一抖,孟小溪哭笑声传来:“上学时,我就想听你服软说句你改了,你错了,对不起。可现在,我讨厌这三个字,他有什么好,让你惦念着,任我怎么说你都要嫁给他!我走时,就想你总有一天会后悔拒绝我,到时我就回来讽刺你,挖苦你,让你跪在爷的面前说我最好。”
眼泪被热毛巾抹去,我牙齿发颤,发现自己有多无药可救。
“还是不行吗?慕穆,就算你遍体鳞伤,也不愿和我在一起?”
毛巾被他拿开,我看到帅气眼光的青年顶着一颗大猪头,他痴痴的期盼小心翼翼,带着卑微的乞求,就像曾经的我,求宋离予眼里有我,心里有我,接受我,等我回头。
结束了一段感情,不代表可以接受另一个人。
比如眼前的孟小溪,他对我万般好,可我开不了口勉强接受。
“小溪……你问我,为什么要那么死心眼?如果我告诉你,我的命是宋离予给的,我从十二岁就喜欢他,我能开口说话,我能走到今天,都是因为要找寻宋离予。宋离予,占用我生命太多时光,耗了我太大的力气,结束了,心也死沉沉一片。”
我缓缓靠近沙发背,浑浑噩噩的对着孟小溪讲述我的过往。我说,我生在农村,上面有两个姐姐,我妈怀我时以为是男孩,可生下来时满满的失望。四岁我跟着姐姐捡柴,却被撂在山窝里,找我回家的是我养的大黄狗,可是等我的不是拥抱而是一脸懊恼的父母。
我是个被遗弃却没有遗弃成功的孩子。从四岁我不再开口喊爸妈,也不再说话,我最好的朋友是大黄狗,可在我十岁那年弟弟出声,大黄被宰上了桌。我更加自闭,听东西也变得飘渺。后来我十二岁,父亲把我送给亲戚,托他把我卖掉换的钱好给弟弟治病。
我模样好看,不哭不闹,却被几个带着金项链的人制止。我被人带到仓库,遇到了小瞎子。
他和我一样不哭不闹,头靠着墙角闭目养神。我坐在他身边,他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1-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