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在水里疯狂挣扎起来，干裂的唇角不顾流血的大吼着：“燕承傲，你说什么？”
“她……死了！”
燕承傲声音恍如虚无，这三个字在他的口中说出来，却像是大山一样沉重。
指缝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渗透出一丝丝鲜血，就连五指刺破掌心，他也没有察觉到疼。
燕昱之瞬间笑了：“你骗我对不对，就是想要我死心？燕承傲，我告诉你不可能，桑榆说过，只要我能从这里逃出去，将来她就陪着我隐居世外，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再也不回来。”
他笑得十分得意，可片刻间，锁链颤抖了一下，燕昱之直接跪在蔓延过他腰部的污水中。
“她骗我，桑榆她骗我，根本没有什么以后，根本没有！”
他嘶吼起来，就像是一头困兽：“我明明什么都给你了，江山，皇位，不然你以为这皇城是这么容易攻破的？燕承傲，我要杀了你！”
燕承傲听到这话，耳边阵阵嗡鸣，震惊的睁大双眼：“你说什么，那是朕……”
“哈哈，是你千辛万苦攻破的皇城？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天穹乃是百年大国，如果不是朕故意让你的人偷走行军路线和布阵图，就算鱼死网破，这天下也不会是你的！”
燕承傲彻底愣住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当初温兰心将这些东西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赞赏过温兰心的能力。
他当初也怀疑过，不明白为何温兰心不过是一个小丫鬟，皇宫之中又怎么会有她布置的人，她却口口声声说是她朋友九死一生在宫里偷出来的。
他信了，他居然信了。
一种莫名的恐慌在心脏之中蔓延，燕承傲直接下了水，不管那污水浸透长袍，一把抓住锁链，硬是将燕昱之拽了起来：“为什么你以前不说，为什么！”
他咬着牙，声音暗哑难听。
燕昱之温润的脸上满是脏污，可是眼角的一颗泪痣依旧明显，即便到了此时，他却依旧在冷笑：“我现在就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以为，只要等她对你死心了，就能回到我身边了。”
他不要江山，不要这天下，就连皇位也不稀罕。
唯独想要的，就只有庄桑榆一人。
燕昱之低垂着头，眼底的死寂在蔓延，没多久，他嘴角就溢出点点鲜血。
燕承傲被他的话震惊了，想要掰开他的下颚却已经来不及了。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桑榆，我来陪你了……”
燕昱之闭上眼睛，头垂落下来，紧绷着的唇角虽然鲜血浸染，却又好似藏着得意的笑容。
生前他得不到她的心，死后能陪着她，足矣。
燕承傲无论如何，也算不到这点。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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