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没有明白她所有的艰难心酸都是因为嫁错了人,以她的身份,如果不是死磕着要嫁给苏泽衣,随便嫁给另一个男人,都会比现在幸福太多。
她不听钟妙仪的劝告,一意孤行,如今到了这一步,依旧把一切都归咎在钟妙仪的身上。
苏泽衣最终还是没有进去,他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别扭。
近乡情更怯的滋味如今也算是体会到了,钟妙仪和他都需要时间,或者说……他更需要钟妙仪来走出这一步。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窝囊过。
半秋倒是没劝苏泽衣什么,钟妙仪和他之间的事情他并不太想指手画脚,他更乐意帮着钟妙仪好好搓搓云梦琪的锐气。
往后苏家女主人的位置,也是时候换个人来坐坐了。
钟妙仪不知道外边发生的事情,她正专心致志地看铃铛临摹画作。
铃铛说妹妹没有办法实现的理想就由她这个姐姐来做也是好的。
铃铛在画画上没有什么非常出众的天赋,下笔的时候总是找不到关键的点,钟妙仪提点了好几次,反而让她更加犹豫不决,到了后面钟妙仪干脆不说了,让她自己多多感受一下,即便是画的不好也可以重新来过。
苏泽衣走了以后,半秋慢腾腾的去了一趟后边的小厨房,煎的药已经好了,厨房里边的丫头小厮们都尽职尽责的扮演自己的角色,要不是知道这些是自己人,半秋都会以为他们真的就是普通的丫头小厮而已。
药很烫,半秋端起来闻了一下,一股子苦味扑鼻而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想起钟妙仪面不改色的喝下这些东西,突然觉得女人有时候真的是个捉摸不透的生物。
她们可以脆弱的下一秒就会被击垮,有时候又坚强的让人刮目相看。
半秋把药端给钟妙仪的时候,多嘴了一句:“方才云梦琪来过了。”见钟妙仪没什么反应,又道:“苏泽衣也来过了。”
钟妙仪的眉毛微微扬了一样,她接过药碗,皱紧眉头:“还要喝多久?”
半秋:“还有两副,快了。”
钟妙仪吹一口气,想了想,作罢,仰头一饮而尽。
滚烫的药汁滚进喉咙里,痒痒的,让人想吐。
钟妙仪擦了擦嘴,有意回避半秋说的话。
苏泽衣的改变她看在眼里,说没有触动是假的。
她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但不是现在,现在她的所有心思都在她的孩子身上,在大夫说孩子好起来之前,钟妙仪没有任何心思去考虑其他的事情。
半秋讨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他呵斥了云梦琪,能做到这里,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钟妙仪抬眼看半秋:“我知道。”
她知道那已经是苏泽衣的极限了,他毕竟还只是臣子,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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