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征兆的,天上降下来一场雪。
贺白在门前呆呆地望着那片片碎纸屑般的雪花,面上泛起了一丝笑意。
见惯了昆仑山巅的狂风暴雪,中原的雪简直温柔得有些可爱。
一片白色的天空中忽地出现了一个急速移动的黑点。贺白精神一震,高抬手臂,那黑点逐渐变大,扑啦啦地拢了双翅落在贺白腕间——原来是只黑白相间的红腿隼。
贺白捧着那红腿隼到屋里,轻柔地取出它腿上携带的书信,缓缓展开,上面不过寥寥几行小楷,是蓝静华所书。
贺白正在细读,一旁来了个枯瘦的中年男子,那人浑身没有二两肉,肤色又极白皙,整个人如饿殍一般,本该合适的衣裳到了他身上偏又显得他活似一根豆芽菜,有些可怖,更有些可笑。贺白却不敢笑,因为他是鸿兴赌坊的主人,季掌柜。
“你师父来信了?”季掌柜问。
贺白点点头:“我要走了。”
“我知道。”季掌柜脸上浮起了微笑,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长辈。
贺白对他拱了拱手,也不多言,转身便步入风雪之中。
四蹄不停在原地迈着碎步,黑马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呼出的热气在马脸周围喷成一团云雾。贺白翻身跃上黑马,一夹马腹,黑马欢快的颠了起来。
贺白回首望去,忽地有些庆幸方才季掌柜没有多问信上内容,否则自己还不知该如何回答。
“龙甲神章失窃,此乃天机门遗物,我等自当替风兄弟寻回,伏风、端阳二人不日即到洛城,你兄妹几人自行商议,玉拢绡心思缜密,非鲁莽之人,务必悉心探查……”
几行文字所述内容繁杂,只一遍已经牢牢印在贺白心里。
昆仑墟不问出身不分贵贱,聚了许多怪人,如能催使蛇虫的蓝静华、程逸夫妇,隔段时间便会神志全无的渔阳——这几位都是武功怪异的,算不得什么。还有性格怪的,譬如天机门仅剩的门主风寻星,是个一心想摧毁北都皇宫的疯子。
但论起出身奇怪,只有这一位玉拢绡——此女三十余岁,容貌姣好、言语温雅,举手投足间是岁月抹不去带不走的华贵。
狼孟公主,玉拢绡。
“玉姑姑也会偷东西么?”贺白思考着,“不,她偷的不是普通的东西,是能窥天机的龙甲神章。兵法、数术、谋略……她想复国?!”
答案显而易见。
然而贺白脑中灵光一现,蓦地想到了另一桩事——方才那信上还有一句“伏风、端阳二人不日即到洛城……”这是什么意思?伏风那一柄长刀整个昆仑山上只有渔阳能与之打个平手,但看蓝姑姑的意思并不想与玉姑姑刀兵相向,莫非还有别的人要清理?
黑马轻快地颠着,贺白自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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