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的端阳节

累叫热,又是一瓶两瓶的冰水,还怪嫌车里不安电扇;同时前面火车头里司机的加煤的,在一百四五十度的高温里笑他们的笑,谈他们的谈……

田里刈麦的农夫拱着棕黑色的裸背在工作,从早起已经做了八九时的工,热烈的阳光在他们的皮上像在打出火星来似的,但他们却不曾嚷腰酸叫头痛……

我们不敢否认人是万物之灵;我们却能断定人是万物之淫;什么是现代的文明;只是一个淫的现象。

淫的代价是活力之腐败与人道之丑化。

前面是什么,没有别的,只是一张黑沉沉的大口,在我们运定的道上张上张开等着,时候到了把我们整个的吞了下去完事!

六月二十日(原刊1923年6月24日《晨报副刊》)

(本章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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